易水被這整齊劃一的呼喊,給震地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村民們的同聲齊呼,甚至讓他一時之間都忘了自己該說些什么。
易水并非沒有經歷過這種萬人矚目的時刻,可是眼下這種場景,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這……不會是在演他吧?
這不排練個幾十次,能有這種壯觀的效果?
以他的角度來看,就只能看見人潮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傳了下去,在他面前,就只剩下一片片黑乎乎的人頭。
一片寂靜中,易水理清了自己的思緒,繼續朗聲說道。
“你們避無可避。”
一片寂靜……
沒人說話。
易水表面上穩地一比,其實暗自藏在斗篷下瞥著那些村民們的反應。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獲得這些村民們的信任,以及實打實的支持。
哪怕自己的一切行為,確實是以拯救他們為目的而出發。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不是么?
沒準放任他們自由,其中的一些人還可以活下去。
而被自己整合了以后,他們所有人,就全部只有要么同生要么共死這兩條路可走。
此刻,眼見無人說話,易水聲音平穩,繼續說道。
“這是‘黑潮’。你們可以不認識,我認識。你們可以不了解,我了解……”
黑云之下,那無數拜服在那個黑馬銀袍的身影前黑壓壓一大片的人群,安靜地令人窒息。
所有看著這一幕的人,都由衷地感到了些許震撼。
與下方安靜聽從說話的人群相比,半空中幾乎壓進了村莊的黑云中,醞釀著無數詭異的怪物。
黑云暴躁地翻滾著,偶爾自黑云邊緣處探出的觸手,有著令人失去一切對外界感官的詭異能力。
與這種近在咫尺的暴躁危機做對比,下方那些靜靜聽著那個神秘身影說話的人群,就顯得更加震撼人心。
是什么給了他們如此的意志?
是什么給了他們如此的信念?
沒人說得清。
易水也說不清。
不過既然所有人愿意聽他的計劃,那么他也就姑且一試。
“……所有人聽我指令,一起堅持擋住那些‘黑潮’怪物,你們會得救的!”
所以,當易水的話語漸漸進入尾聲的時候,村民之中,似乎終于有人因為近在眼前的危機而清醒了過來。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易水看向了說話的村民,其他未曾說話的村民也看向了那個說話的村民。
易水認識他,就是之前在村莊中,試圖整合其他村民的一個男人。
“憑什么相信我?”
易水一愣。
反問道:“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你為什么要幫我們?”男人死死地盯著易水的眼睛問道:“我從你的身上感受不到和我們一樣的氣息,這事應該和你沒有關系。所以,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易水愣了小片刻,問了一下自己的心,只得到了一個答案——
他搖了搖頭,輕聲回道:“不為什么,就是想而已。”
“就是想要救我們?”
男人死死地盯著易水的眼睛,不愿意放松一刻。
“在我三十八年的生命中,沒有見過這樣的好人。”
易水微微一笑,掏出自己的戰錘,對著對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你見過我們圣廷的神官沒有?”
男人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
“沒有。”
易水早就注意到,這座城市里,沒有一個圣廷神官的存在。
整個城市中,甚至連一個教堂都沒有。
“那不就對了。你沒有見過好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