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九凄珠在月圓之夜要吸取仙血煉化,那么這一滴仙血自然能引我們去找它!
那滴仙血由于仙力的作用,懸浮在空中。片刻之后,輕顫了一下,飄出洞去。
此法,果然可行。
在迷宮似的密道里穿梭,白舒南一路廢話連篇,先將我一番恭維,再將筠止從出生到現在夸了個遍,什么極品仙骨,天生上仙,拜師渺山仙尊,僅僅一年,就將悟透渺山仙劍的精髓。
所幸這么大的地宮只有一只九翼獸,目前大概守著那顆九凄珠,不然就這話癆,不知道已經死幾次!
很快,血珠在一面巨大的石壁前停下,劇烈顫抖起來。我心里一動,眼疾手快,將那血珠握在手中。
白舒南不知何時已閉了嘴,神色難得的肅正。甩了個眼色給我,我意會后退。
只見他又取了那把玉尺仙器出來,在石壁上揮舞了一下。白光閃過,石壁竟然漸漸透明起來。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不大的洞室,洞室中央是一方水潭,上方懸浮著一顆赤色珠子。
讓我目光刺痛的是水潭邊上那個被捆綁在石柱上的人。
筠止……
“那妖獸法力了得,先別輕舉妄動。別擔心,他看不到我們。”白舒南在安慰,可他不知我擔心的并不是這個。
“呵呵……若是有什么遺言不妨跟吾說說,比如陰鬼陣中的那個女子……或許吾會看在汝為九凄珠最后一次煉化而獻身的份上,也幫汝一次……”
我這才注意到水潭另一頭的角落里隱著一個纖瘦病態的黑衣少年,光景就是那只九翼獸化的人形。
“你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放了她。”筠止冷道。
“想不到堂堂仙界太子也是個多情種呢。哈哈……其實,原本吾也沒想要汝的命,放些血抹了汝的記憶,放汝等出去。吾九翼族心性天生寬厚,要怨就怨汝是凌宇帝之后。當初帝神冷眼旁觀,見死不救,害吾滅族,他就該想到這一天遲早會來。吾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了百萬年,等的就是這一天,天道輪回啊,哈哈……”
“你以為以九凄珠之力可以撼動乾坤?你太天真了。”筠止不屑笑。
“不試一試如何知道?”九翼眸色一冷,病態似的毫無血色的臉上微微作色。大概他是從未想過失敗,一個人做夢久了,忽然有一個異樣的聲音闖入耳膜,叫他很不自在。
“龍族能從上古境崩歿后一統六界到如今,本就是天意。而你們九翼族,早在上古歿之前,就自除百獸之名,選擇自生自滅。上古歿,天地開化,六界始分,而你們九翼族不但不抓住天機,攜族入界,反而拒絕天帝招安,自成一統。乾坤浩劫來時,帝神無暇顧你們,卻將滅族一罪強加于帝神身上。你的這番妄詞不過是給你無恥野心找的一份完美托詞。”
“住口!”一道冷冽的寒光隨九翼掌風劈下,五指血印烙在筠止臉上。
我的狠狠心一揪。
白舒南一把揪住我,“別沖動,說好的,煉化時再救人嘛!”
“哈哈……就算吾有野心,汝又奈吾何?汝等龍族統治天地那么久,也該輪到吾九翼族了。”
筠止冷笑。
厚顏無恥,不自量力!
我狠狠暗罵。
這時,洞內劍聲鏗然作響,血沫飛濺。與此同時,九凄珠嗜血光芒大作,照得整個石洞猩紅一片。
“筠止!”我大驚,手臂被一道力量箍住。
“再等等!”耳邊是白舒南沉定的聲音。
再看去,那個慘白瘦骨嶙峋的少年不知何時已躍至九凄珠下方,微仰起臉,踏水而立。赤光籠罩下的他猶如一只形骸可怖的魔獸,很快,他閉上眼睛,仿佛一個接受洗禮的虔誠信徒。
我知道這是出手的絕佳時機,然而這一刻來得太突然,心里陡然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