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中,火把上的火焰“呼呼”的跳動,上面的松樹油“滋啦,滋啦”的燃燒。
孫守強望著眼前這一位被稱為御史的大人,心情忐忑無比。
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那個東西的來歷。
看眼前這個大人的動作,那玩意兒應該挺重要,要不然早就直接分析完事件的經過,然后逼著自己畫押認罪了。
他低著頭,不斷的思量其中的利害。
相信對方沒有得到具體消息,應該不敢對自己用刑。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跪在地面的孫守強身上。
白墨不耐煩的踢了孫守強一腳,詰問道:“喂,吾問汝話呢!提取磷化合物的工具從何而來?是汝制作的,還是購買的?”
鄭當時擺擺手,抻著頭對白墨說道:“白御史不必心急,對付這種人直接大刑伺候,吾就不信他還能一直嘴硬!”
對付這種不知好歹的幺兒,在他的眼里,直接用刑就好了。
既然白墨這么重視那一個東西,鄭當時不介意賣一個人情,對這一個精通黃老之學的家伙仔細審問,靜心“裝扮”一番,讓他品品“三木”的滋味。
“也好,請大農令準備一下刑具吧。如果刑具抬上來,他還是不說,那么就直接用刑吧。”
“善!”鄭當時樂哈哈的一笑,然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手中孤形的驚堂木。
“砰!”
“來人,去府庫將刑具取來!本官今日要好好招待招待這個家伙。”
“諾!”
四名北軍士兵立刻離開營帳,前去拿取刑具。
孫守強抬起頭,瞪大眼睛,瞳孔中充滿了血絲。
由于被捆著,他只能不斷的晃動著身子來表達自己的情緒:“嗚嗚……嗚嗚!”
白墨眉頭一皺,呵斥道:“說清楚點!”
“嗚嗚嗚……嗚嗚嗚!”
“我去,汝這是說話呢還是哭呢?”白墨臉上掛滿了黑色豎線,直接無語了。
看來這個家伙真的是急了。
要不然反應也不會這么激烈。
于是,他只好對著癱在地上,滿頭大汗的姚燁說道:“翻譯,汝幫吾翻譯一下。”
姚燁艱難的扭頭,望著自己的師尊,嘴巴微張,聲音卡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話。
白墨嘆了一口氣,感嘆一聲:“兩個軟蛋!”
才這么一點刑罰就受不了了。
鄭當時剛才是怎么做到和這三個人耗了半天的?
剛才的硬氣呢?剛才的寧死不屈的風骨呢?
全被狗叼走了嗎?
無奈,只好走到記錄案件情況的主簿邊,拿起一根毛筆,并且沾了沾墨汁。
“給他松綁!”白墨對兩側的北軍說道,然后又將臉靠近孫守強,輕聲詢問:“汝會寫字吧?”
“嗯嗯嗯。”孫守強急忙點頭,像是得了點頭癥一般。
“砰!”一卷空白的竹簡被扔在地上。
“將汝想要表達的話寫在竹簡上!”
解開束縛的孫守強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后立刻抓起毛筆,開始書寫自己剛才“嗚嗚”半天,所說的話。
“嘩啦!”
竹簡展開,
他右手拿著毛筆,伏在地上,筆走如飛。
“唰唰唰!”
僅僅幾個呼吸,一串話就被寫出來了:“大人,若吾說明其來歷,可否當過吾等?”
白墨不悅的說道:“看情況。若汝所言對本官有用,爾等罪責自然可以減輕。”
這還什么也沒交代,就想和自己談判?
做夢呢?
夢里恐怕都沒有這么美好吧。
“大人,制作神靈之火的材料是吾從石頭中提取的。”孫守強在竹簡上如實書寫,“所用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