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他還不能答應褚大的邀請。
“既然如此,吾便不應強人所難。”褚大神情沮喪,低著頭,嘆了一口氣:“唉,吾無能!找不到勸說賢弟加入吾等之理由。”
他真的很郁悶。
如果用見識之類的引誘白墨,白墨的見識比自己豐富。
如果用大道之理……這完全就是扯淡。
自己這一次出行,為的就是請教儒家經義,大道之理。
要是用這個理由,絕對會被笑話死。
最終,想不到合適的理由,褚大只好自責的說道:“若師尊在此,定會讓賢弟回心轉意!”
“老褚,為什么一定要分學派呢?吾等之愿望,不都是令百姓安居樂業嗎?只要能夠國泰民安,無門無派又如何?”
“善!言之有理,是吾魔怔了。”褚大點了點頭。
“老褚,只要汝拋開學派之間的復雜看法。這一次東方之行,絕對會獲益匪淺。”白墨將鋪在車廂中的地圖卷起來,塞進懷里,接著說道:“昔年尼父周游列國,弘揚儒家學說。今時,吾之二人周游東方郡國,企圖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尼父名傳天下自此始,吾二人,亦應自此始。”
“大褚大的自稱慚愧,哪能和尼父相提并論?”
“哈哈,老褚,汝難道沒有幻想過,自己未來成就堪比戰國諸子?”白墨瞇著眼睛,壞笑一聲,樂的不停的拍膝蓋,“無雄心,何談做一番大事?”
大家都是男人,雖然還沒成年,但是都懂。
只要正常一點的讀書人,都會幻想自己未來名傳天下的場景。
不管會不會發生,先幻想了再說。
看著褚大微紅的臉龐,白墨不依不饒,繼續說道:“昔日高祖于咸陽,見始皇帝,感嘆曰:喟然太息,大丈夫當如是耳!以凌云之志,高祖成帝王霸業,君臨天下,恩威加于海內,風頭一時無幾。”
“賢弟所言極是,是大之過。”褚大越發覺得羞愧,頭越來越低,都快要貼近車廂地板了。
“老褚……只……”
還沒等白墨說完,突然馬車車身傳來一陣劇烈的抖動。
“轟隆!”
“咔!”
車軸驟然斷裂。
“咣咚!”
人仰車翻!
“啊呦!”
“我去!”
白墨和褚大頓時在傾斜倒下的車廂中翻了幾個滾。
最后頭朝下,腳朝上,
“轟隆!”
“砰!”
車外
渾身泥土的云軒急匆匆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傾翻的車廂,下意識慌忙的吶喊:“掌柜的!掌柜的!您沒事吧!”
“掌柜的!”
“吾沒事!”白墨的聲音弱弱的傳來,“發生何事了?”
“掌柜的,小人不知道。”云軒跑到車廂的另一邊,觀察車軸的方向,急忙對車廂中傳話,“掌柜的,有一根繩子!路邊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一根繩子升起來。”
處在車廂中的白墨眼睛瞪大了,爆了一句粗口,道:“握草?繩子?”
不會吧?正常人絕對不會把繩子埋在路中央。難不成是山賊?
他不由得尖叫一聲:“云軒,快,想辦法把吾和褚刺史弄出去!快!”
“好!”
云軒急忙的用力推車廂,企圖把車廂口給打開。
剛才車軸斷裂的時候,由于慣性,車廂橫著沖出去。
有門簾的那一側直接搶在地面上。
出口被死死的封住了。
云軒鼓足了勁,用力的推著車廂:“啊!”
他的臉被憋得通紅。
“掌柜的,推不動啊!”
白墨大喝一聲:“用力!我們一起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