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對小巷的不斷深入,陸遠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
在他的面前,一路追隨過來的血跡已經化作血泊,流滿了一地。
一名男子的尸體依靠著墻壁坐在血泊當中,雙眼已經失去了神采,大腿上插著一把刀,證明之前的血跡就是他留下的。
不過這還不足以作為他的死因,真正恐怖是血泊當中一團猩紅扭曲的肉塊。
那是一條被拉長扯斷的舌頭,光是看著都讓人感覺很疼。
血液就從男子張著的嘴中決堤般地涌出來,舉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是溫泉里會吐水的雕像。
他正是因為被拔舌后流血過多致死,原理可能就和咬舌自盡一樣。
不過拔舌的痛楚和咬舌不可同日而語,從舌頭的狀態上看,并不是被一下子拔掉,而是慢慢地拉長、拖拽,直到最后才被扯斷下來。
這種死法完全就是一種酷刑,在佛教中是墜入地獄才會享受到的待遇。
沒想到現在中居然會有人這樣身亡,實在是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不過要說異常的地方,倒是顯而易見,在這個男人的懷里,抱著一個與他氣質格格不入的布娃娃,外表已經十分破舊了。
一個大男人懷里抱著一個布娃娃躲進這種地方,如果不是有什么奇特的癖好,那就是異常事物了。
陸遠沒有直接走上去,畢竟都看到對方的死狀如此凄慘,若那個布娃娃真是異常,貿然向前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先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地面上有一個被揉成一團的紙團,丟在了血泊當中。
陸遠小心翼翼地把紙團撿起來,發現雖然紙團被鮮血所浸染,但并沒有血液濺起的痕跡,說明它是在血泊形成之前就被丟在這里的。
否則這么一大灘血,紙團掉在上面肯定會在表面上留下濺血的痕跡。
“是他死之前寫的嗎?”
陸遠無比希望是這樣的,畢竟受害者留下的線索,很有可能就是察覺異常特征的關鍵。
上一次也是多虧了李浩余尸體上留下的一張紙,才意識到夢魘鑰匙的異常特征,從而成功完成收容。
可是當他把揉成一團的紙重新展開來看時,卻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目光。
上面確實寫著東西沒錯,但是字跡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學生寫的字,并且筆觸上看較為女性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眼前這個男人會寫出這樣的字。
至于上面寫的東西,則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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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個娃娃,她的名字叫作“小優”,我是在一個玩具店第一次見到她的哦。
當時我記得她在盯著我看,她真的好可愛。
“你想要那個啊,那其實不是用來賣的,唉……那娃娃又舊又破的,算了,你要想要就送給你了?!?
我好開心。我和她一起回了家,當天晚上我們在一起睡覺,我抱著她,心里很高興。
第二天,我們又一起去了學校。
學校里也有很多可愛的娃娃哦。
“嘿,給我,窮丫頭?!?
“吆,這是你的娃娃呀,又臟又破!”
“和她可真像!”
我的娃娃在學校里不怎么受歡迎,大家對著她哈哈大笑,都在嘲笑她。
我和我的娃娃去上廁所,突然一盆水潑了下來,我和我的娃娃都被澆濕了。
“哈哈哈”“哈,你看她的樣子!”
衣服濕了可不好,于是我把娃娃的衣服脫了下來,想著把娃娃的身體晾干。
過了一會兒,上課鈴響了,我急忙和娃娃跑回了教師。
可是一進教室門,我發現老師和學生看我和娃娃的眼神很奇怪。
“你在干什么?。俊薄肮?,看看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