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盉,起來了。”
“伊盉。”
睡夢中,伊盉隱隱感到有個東西叫喚并輕輕推攘著自己。
眼睛瞇開一條縫,亮堂一片,帳篷里安的燈已被打開。
“南祁……”
伊盉模模糊糊想起昨夜,自己與楊曲離不知怎的開始拼酒,醉的不省人事被送回來。
南祁此刻坐在地上,伊盉裹在睡袋里,頭死死壓在他腿間。
“他們都起了,你也該起來了。”
南祁習慣性的伸手梳理伊盉散開的發絲,直到伊盉的身子慢慢起來,呆呆坐上一會,再靠到他的肩頭。
從前是淡淡安神香的味道,現在是淡淡的柑橘香,都令他心曠神怡。
伊盉的身子由著自己的惰性癱軟在南祁懷里,吸允著他充沛的精神靈氣,指尖撩撥著他的衣衫。
輕柔順滑,讓她的困意又泛了起來。
“再躺一會兒……”
“聽話。”南祁扶起了伊盉的腦袋。
伊盉這才眨了眨眼,看了眼時間,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帳篷里的空氣安靜的甜蜜,呼吸間都是時光與記憶,在這遺跡之上,那么一瞬間,伊盉仿佛回到了南北朝的日日夜夜。
他們都是被凡塵困住的傀儡。
“他們來了。”
南祁的身影迅速化為光點,消散在光影之間。
伊盉轉頭望向帳篷門口。
她母親一拉開帳篷,便見到伊盉一臉朦朧,身子包在睡袋里,只探出一個頭和半截手臂,發絲凌亂的模樣。
“梳洗下,可以趕上清理主墓室了。”
伊盉點點頭,回應了母親的話。
“+豆漿!”
楊曲離的聲音遠遠傳來。
唉,年輕人,比不過,太有活力了。
“快些啊,我先過去了。”
母親順手替她又拉上了帳篷。
呼……
起床!吃飯!下墓!
等待伊盉狼吞虎咽著早飯之時,墓室的清理工作已經進行一半。
楊曲離奔波在第一線,衍栩只是靜靜的看著。
墓室中清理出了一具大型棺槨,已經腐爛的十分嚴重,父親決定就地清理勘查。
伊盉自然是要一同前去的。
現場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惹的她有些反胃。
“盉兒,你下來看看。”
是伊盉父親叫喚著她。
伊盉做了些準備,往主墓室下去,衍栩出乎意料的乖乖跟在她身后。
此時主墓室中人不多,由于主墓室占地面積較大,顯得人力不足。
“你看著,清理下棺槨。”伊盉父親下命。
她接手棺槨,上半截木頭爛的如泥,下半截不知是何緣故,保存相對完整。
棺槨中有許多陪葬品,還有一些如同絲帕或者動物皮質的東西,伊盉一一將還有形狀的挑撿出來。
衍栩竟也在旁邊幫著她。
但在伊盉看來,衍栩的樣子更像是在翻找什么東西。
這南陳墓中,絲絹書畫等類的文物著實是有些多了。
四下的人越發少了,似乎是去清理邊角保存較為完整的文物。
衍栩的身體挪過來。
他悄悄將一坨絲絹塞入伊盉手心,若無其事的又離開。
望見伊盉疑惑的表情,他壓低聲音“帶走,楊奶奶有用。”
伊盉手心緊緊攥著那絲絹。
這……
這個……
伸手又縮手。
……
這……
“盉兒,怎么樣。”
見到父親行走而來,伊盉急忙將絲絹塞入了袖口。
“還有很多呢,損毀的有些嚴重了。”她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