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綠胖所說的“吃鳥”一詞很有爭議——這明明就是一直脫毛雞嘛!
蘇子靜的目光落到楓樹林深處,停了片刻,對幾人道:“走吧?”
四人點頭答應(yīng)。
依舊是李飛揚和謝豐奕領(lǐng)頭,何天源同杜哲墊后,蘇子靜則提著綠胖走在中間。
她對幾人的做法很是無奈,但這種氣氛,卻讓她很舒心。
照顧又不失尊重,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感。
越往里走,蘇子靜就發(fā)現(xiàn)這些楓樹的樹齡越長。
但從外表卻看不出,甚至連樹干的紋理都與外圍沒什么兩樣。
何天源皺眉道:“以前不曾發(fā)覺,這林中的楓樹竟長得如此相似,幾乎一模一樣!”
蘇子靜心頭又是一跳,不得不說,何天源的觀察力的確很好,好得讓她剛剛消下去的戒備僅僅只因這一句話,又重新提了起來。
前方李飛揚道:“花草樹木跟人沒什么兩樣,只要是獨立的個體,就必定會長相相異。就算相似,也會有差別,如今打眼一看,我竟也分不出哪棵是哪棵了!”
他的語氣沉重,讓幾人不禁放慢腳步,警惕心更重。
除去之前那次異樣,林中如今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颯颯聲,以及幾人腳踩落葉的嚓嚓聲,沒什么異常。
——不!
說異常,也是有的!
之前有漫天紛飛的落葉,現(xiàn)在卻一片也沒有了。
氣氛比之前更加緊張。
綠胖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它用肉翅蓋住雙眼,兩個爪子緊緊拽住蘇子靜的袖子,用袖口把它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以為這樣便不會被樹妖看到。
蘇子靜很嫌棄它這樣膽小,干脆把它塞進袖子里。
這樣更加合綠胖的心意,竟也不抖了,還有膽子露頭出來看。
兩只小眼睛骨碌碌打轉(zhuǎn),一看到風(fēng)吹草動,又立刻把自己的頭蒙起來!
不多時,幾人就聽到陣陣“嗷嗷”的嚎叫聲從林中傳出,李飛揚加快了腳步。
走了快一刻鐘,前方二人停下來,李飛揚道:“應(yīng)該到了。”
周圍的楓樹與其他楓樹沒區(qū)別,但中心有一塊空地,十幾棵楓樹將一棵比周圍都粗壯的楓樹圍住。
這棵楓樹的樹干下方有一個洞口,洞口里血跡斑斑,帶有血跡的毛發(fā)四處散落,地上楓葉的顏色紅艷艷的,不知是血液還是楓葉本身的顏色。
幾只嗷嗷待哺的疾風(fēng)狼幼崽正凄慘地哀嚎著,剛剛聽到的聲音正是它們的。
不消想,幾人便知此次原定的獵物八成是死在了這樹妖的手里。
幾人的警惕心更加重了,這兩只疾風(fēng)狼都已經(jīng)是四階中期,如今輕而易舉被這樹妖殺害,便可知這楓樹妖是多么厲害!
“沙沙~”一陣清風(fēng)吹過,樹葉間的拍打聲在林中響起。
四面八方齊動的“沙沙~”聲似乎在預(yù)示著什么,讓幾人的心情愈發(fā)沉重。
躲在袖中的綠胖早已縮到看不見影,兩只爪子緊緊抓住袖口。一絲縫隙也不留。
何天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中緊緊握著一把羽扇,黑灰色的羽毛根根挺立,就如同五人此時此刻的模樣。
蘇子靜回頭看了看他,轉(zhuǎn)頭回來時緊緊抿住唇。
幾人的到來似乎在楓樹妖的掌握中,它的樹干輕輕搖擺,樹枝奇怪且又妖嬈的扭動著。
四人時常一起行動,早已有了默契,此時單單給了彼此一個眼神,便迅速站好位置,防備楓樹妖的同時,又把蘇子靜牢牢護在幾人之間。
楓樹妖扭動的樹枝停了,樹干扭曲變幻,一張稚嫩,卻又滿是褶皺的樹臉露了出來。
幾人頓時嚇了一跳,這種場面現(xiàn)實中見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