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本就危險重重,是否是秘境,于晚輩而言,并無差別,且不經(jīng)歷危險,又何談飛升上界?晚輩想,飛升的前輩中,應(yīng)是沒有一人于修煉之路途是一帆風(fēng)順的,晚輩是俗人,有些東西,得到的越輕松,心中反而越難安,長此以往,恐生心魔,如此,不如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
蘇子靜似是在言自己的事,卻又似乎在含射別的,讓葦舟真人的目光頻頻在她臉上探究著。
蘇子靜低垂雙目,但身體筆直,任由這目光落在她身上。
過了片刻,葦舟真人的聲音才響起:“既然小友心意已決,那我便助小友一次。一月后,穹頂秘境即將打開,小友可持此物,無論身處何地,此物都能帶小友進(jìn)入秘境,能得到什么,全看小友的造化了。”
葦舟真人說罷,袖中便有一物飛出,停在蘇子靜身前。
這是一枚刻有神秘花紋的圓形符牌,蘇子靜倒是不知這驚喜會來得如此之快。
來到碧靈界后,她時常會打聽一些關(guān)于秘境的消息,然而那些人要么不甚清楚,要么支支吾吾不理會,所以她斷定,碧靈界的秘境,想來是被各大門派死死握在手中,不欲同外界散修分享。
而且,一月后——萍水相逢而已,如今遇見葦舟真人,她對于參加木向晚結(jié)道禮一事已經(jīng)興致索然,但她此前答應(yīng)要參加,不好出爾反爾,如今倒是可以她完美避開了。
打心底里,蘇子靜感謝了葦舟真人幾句。
她伸手接住符牌,拱手向葦舟真人道謝。
這次道謝是真心實意,畢竟不管如何,對方確實出手挺大方的。
“晚輩已經(jīng)叨擾貴派許久,如今得真人慷慨,那今日便先告辭了。”也不等二人出口挽留,她拱手移向木向晚,“木師姐,這兩日多謝照顧,來日有緣再見。”
木向晚掙扎著,她想挽留蘇師妹,但父親的法術(shù)未解,如今所做不過是徒勞。
“既然小友去意已決,我便不再多留,祝小友此行順利。”
蘇子靜再次拱手,轉(zhuǎn)身飛往山下。
今日一見,蘇子靜已然了卻心中所慮,日后便沒有再見面的必要,好在如今木向晚的面容改變,她也不會覺得惋惜。
本就只見過幾次而已,于她心中,木向晚如今甚至還不如李飛揚在她心中的分量。
……
等蘇子靜離開雨石派,葦舟真人才解開木向晚身上的禁制。
木向晚眼眶濕潤,生氣地道:“爹,您為何要趕蘇師妹離開?”
她本就無幾個好友,如今父親對蘇師妹一再相逼,她日后還有何顏面見蘇師妹?
葦舟真人揉了揉木向晚的頭,安撫道:“并不是爹要趕她離開,而是對方不想留下罷了。”
“您胡說,明明蘇師妹此前還同我相處極好!”
葦舟真人看著女人撅起的嘴巴,無奈地道:“晚兒,她……不適合做你的朋友。”
“爹,那次若不是蘇師妹,女兒這張臉就全毀了,且此前,蘇師妹救我于海鶻群,這是不爭的事實!她為何就不適合了?難道朋友之間還講究適不適合嗎?”
這種說法,簡直聞所未聞!
但對方是她父親,生養(yǎng)她之人,木向晚只覺得心中郁氣難結(jié),遂氣紅了眼,一張嘴撅得能掛茶壺。
“我知道。”葦舟真人道:“你兩月后便要成親,日后要常居清玄門,而蘇小友作為散修,不會長留一處,你們的友情到時也會變淡。如今我為她讓出雨石派其中一個穹頂秘境的名額,這又何嘗不是在她修煉之途上助她?若她當(dāng)你是好友,日后定會回來找你,你又何必?fù)?dān)心。”
木向晚繃著唇,她不敢告訴父親,蘇師妹與她連傳音符的精神力也未有交換,日后——蘇師妹真的會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