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罷,頡利可汗已然率眾退去,然此時的李世民,李寬一行人卻是毫無退意!
李世民深知這頡利可汗自是多有不干,如若其發現實際情況多有不妙,故而也是即命一軍隨于其后,名曰禮送突厥出境。同時,仍讓并州等地兵馬如期來京勤王,以保大唐京畿腹地安泰無余。
當然唐皇李世民與長孫無忌等心腹之臣,皇子楚王李寬身處此地,自不是這番簡單的。其中自多有別余深意,大抵是為那番抵御突厥之中,深陷突厥的那批忠臣之人罷了!
然李寬身處此地,只因便橋歃血和盟之事,自不知此事,故而此番站在此處頗有些疑惑,不解。只見李寬站在此處,看著自己右前方的父皇李世民弱弱的低聲問道“父皇,今日會盟之事,已是相了差不多了,余下諸事,交于諸位大臣便是了。父皇為何還在此便橋之上久久矗立?”
李世民聽此,心情頗好的笑了笑道“乾龍,今日雖大事已了,然此時突厥仍未徹底離卻我大唐國土,便時有意外之事可生!朕又怎能輕易放心交給各位臣僚!再者大臨為我大唐出生入死,時身陷突厥已有一載,今日會盟事了,朕怎說也得親臨迎接,才可對的起大臨之功,才可不失臣心也!不止于讓功臣寒心矣!”
李寬一聽自也是明白了過來,這大臨卻也實當如此!
大臨者,溫彥博是也!文彥博,字大雅,時禮部尚書文大雅之弟也。溫彥博自出太原溫氏,初侍前隋為文林郎,后歸羅藝為幽州司馬,后又隨羅藝歸唐,為幽州大都督長史,后又遷中書舍人,中書侍郎,封西河郡公。而后立勸李淵莫放棄高句麗統治。而后武德八年為并州行軍道長史隨行軍總管張瑾抵御突厥,然太古一敗,張瑾逃歸李靖,溫彥博自也為突厥所俘,身陷突厥,自是不屈,為突厥所流放陰山苦寒之地,自如西漢蘇武那般。而后渭水之盟文彥博得以會朝,后歷任雍州治中,檢校禮部侍郎,又遷為中書侍郎,兼太子右庶人,而后又任御史大夫,遷中書令,位列宰輔之列。這般人物,李寬自也是心有所服。
故而,李寬緩緩一愣,便是言道“原來是溫大人,難怪父皇這般重視!溫大人卻也當父皇如此!”
李世民一聽,也是一愣,他可曾知曉自己這兒子楚王李寬竟會兒知曉這溫彥博,當即李世民便是驚訝道“乾龍竟也知大臨?”
李寬聽此,才緩過神來,自己以往身處宮廷之中,怎會兒認識此人。但思量二三之后,李寬心中默念皇爺爺,你可別怪我呀!我這也沒辦法!而后李寬便是言道“回稟父皇,孩兒以往身處宮中,皇爺爺時常提起此人,故而孩兒得以知曉溫大人!”李寬此番言說恰到好處,此時唐皇李世民與上皇李淵頗為不和,自是不會兒有那般深談,故而李寬此言自也是無法驗證的!
李世民聽此,也是莞爾一笑,神情頗有些落寞道“原來是父皇(李淵)所言,難怪!”
李寬見此,心雖有心言說,但此番情形,李寬自也是無奈的閉住了嘴!
……
而后大約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北岸緩緩一道身影磕磕絆絆的走了過來。
只見那人棚污垢發,衣衫襤褸,神情頗為憔悴,走路踉踉蹌蹌,緩緩走上了渭水便橋之上,便是欲朝李世民行禮道“罪臣溫彥博參見陛下!”
可還不待他跪下去,李世民表示上前扶住了溫彥博道“大臨,毋須如此!”
溫彥博心中感動,但還是頗有倔犟之意的道“陛下,當日太古一戰,罪臣無能,身陷突厥,實乃辱國,臣實擔不起陛下如此!再者,罪臣今日此般見圣,著實失禮至極,是擔不起陛下如此!”
一旁的李寬見此,也是心生感慨,他著實不曾想原史所載的這溫彥博深陷突厥之苦竟還是有些偏頗的,此時的溫彥博分明更是憔悴不堪,想想,李寬便是越發對這溫彥博佩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