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見了程氏父子這模樣,便是知道多半他們已然是全信了,不由得這李寬便是款款松了口氣。尤其是這程咬金,李寬是看的最最真切的。看的出來,這程咬金有些傷感,他出身官宦世家,娶妻雖不什么高門大戶,但終究又手挽兵符,塵世間的富貴已然到極致,追求的到底是什么,自己恐怕也不太清楚了。有時,越是身處高位,反而越是模糊,李寬現在沒有這般感覺,可是他難保自己中年,乃至萬年究竟追求什么,是否也會兒如此迷茫!
李寬的話猛一聽仿佛很有道理,高人說話,終究是帶有脫離煙火氣息之感,這般才是顯得眾生皆苦,而我獨樂,直面逍遙之感。說直白點,就是眾生羈絆太多,而高人少卻了那些羈絆罷了。或許也就是這般,任你再是聰慧,也難免深陷其中。更簡單點,這本就是對聰明人的一種局,你愈聰明便陷落其中的愈發深澈。李寬深諳這一點,與聰明人言談,言俗粗鄙,便是失卻了所有的根基,談話也就會兒不存在。遇不同的人說不通的話,更通俗點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才是根。
這程咬金到底是久混江湖的人精,只見的她稍有些露出迷茫之色,便是覺得有些不對,旋即神情。便是有些空明起來,他畢竟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呀,心智早是非當初鬧革命的時候啦,豈會兒被李寬這單單幾句話,給擾亂了心智。旋即便是見得他眼珠一轉,怒氣橫生,便是朝著李寬而去,可是一想李寬畢竟是當朝親王呀,于是呀,這程咬金便是覺得有氣無處撒,一撇眼,看到不遠之處鼻青臉腫的程處默便是上去了!
悲哀呀,倒霉的總是程處默。可咋這老程雖是有些粗獷不激,但這程處默畢竟是他的長子,要繼承他爵位的呀,故而這老程也是沒有下什么重手,適當適當便是過去了!
“殿下,犬子不懂禮,讓殿下見笑了!”撒完氣之后,程咬金也是不由松了口氣,旋即便是朝著李寬賠禮道。
“無奈,程伯伯家中之事罷了,我又插什么手了呢!”李寬笑了笑,便是道。一旁鼻青臉腫,依稀想要自己這老鐵楚王李寬替自己出氣,不要他老爹老是這般在人面前不給他面子的程處默,聽到李寬這話,頓時臉和個苦瓜似的。可是這程咬金一是看向這程處默,程處默便是露出一副笑臉來,生怕自己再出個什么事?
這程咬金松了口氣,舒心了些,便是想到了什么,道“殿下,來我府上不會兒單單只是來看看夫人病情,給處默送來一頓吃食吧!”
聽到這,李寬便是連連撓了撓自己的頭,嘿嘿一笑便是道“到底還是程伯伯聰慧,本王什么也瞞不過去你呀!”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事不妨直說!”可這程咬金呀不吃這套,有些霸氣地便是道。
看到程咬金這模樣,李寬也是不由得瘆了瘆人,不由便是感慨,不管咋變,這程咬金果然就是程咬金呀!李寬又是嘿嘿一些,便是有些扭捏地道“程伯伯,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我丫鬟差點被人給搶了,所以我就差人動手把他們教訓了一頓!”
“殿下教訓的對,這種事情常人尚且不能忍讓,何況殿下乎?那些人也是斗膽包天了,連殿下的丫鬟都敢搶,簡直是活膩味了。這種事情,要是俺老程在,非得把他們剝皮抽筋,給殿下賠罪來著!”程咬金聽了李寬訴說,也是對李寬的做法深以為然,頗有些贊嘆,氣憤地便是道。
可是一旁的程處默聽著聽著,便是覺得越發的糊涂,有些疑惑地便是問道“殿下,不對呀,我和你一起出宮的呀,不曾聽說你帶什么丫鬟出來呀!”程處默剛是把這話說完,便是意識到哪里有些不對,當即便是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說話了!
“殿下,犬子所說是否是真的?”程咬金聽到自己兒子那話,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可是這楚王殿下說是自己丫鬟,那應該是假不了的呀,故而這程咬金便是有些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