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日夜都內,一片殘垣斷壁,甚是破落,摩弗羅正倚靠在一方長條石凳上,閉目不語,看起來非常冷靜。
可一旁的颯溘斯卻是沉不住氣了“摩弗羅,為什么要如此輕易地答應燹王的要求,這很明顯是他的借刀殺人之計”
“颯溘斯,你知道為什么這幾百年來我都沒有好好修整這里嗎”,摩弗羅聞言,緩緩睜開猩目,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不知道”
“因為我一直都很清楚,沒日夜都不是赫墨族應該生存的環境,無論我們在這里生活了多久,它都是一個讓赫墨、讓你我蒙羞的地方”,摩弗羅的語氣很是嚴肅。
“那這跟今天的合作有什么關系,雖然燹王提出的條件很誘人,但是前車之鑒,難道你不怕再一次被當成棄子嗎”
“颯溘斯,不要被內心的恐懼支配你的感情,雖然燹王今天沒有明說當年不出手的愿因,但是從他的隱晦的回答中我已經大致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真相?”,颯溘斯先是一瞬疑惑,然后怒道“真相就是燹王擔心赫墨異能會威脅到彩綠險磡,所以借閻王之手鏟除我們”
“颯溘斯,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憤怒,是讓人毀滅的開始,冷靜,才能獲得最后的勝利”
“哼,那你有什么新的看法?”
摩弗羅看了一眼余憤未消的颯溘斯,解釋道“之前,我通過異能與君權神授見過一面,言談中我得知在三陽同天消失后,彩綠險磡也同時封閉了全境,直到近日燹王才回歸;再加上這段時間森獄、天疆、雙蝱三方的爭斗,讓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哦?”
摩弗羅食指輕輕的敲著石凳“我懷疑,當初閻王撤回黑月的舉動,燹王恐怕根本就不知情”
“那還是不能排除他與閻王合謀的嫌疑”,颯溘斯仍是不信。
“不對!”摩弗羅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猛地站起身來,說道“第一,如果燹王真有消滅赫墨之心,憑他今天展現的實力,剛才為什么不動手?第二,燹王與閻王乃是至交,但據我所知,當初森獄和天疆、雙蝱相斗時,他卻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這難道不可疑嗎?”
颯溘斯聞言,內心終于有所動搖,沉吟道“我相信你的判斷,但是和燹王合作真是最好的選擇嗎?況且素還真等一干正道的實力也不容小覷,若是殺了步淵渟,赫墨就等同于徹底和中原正道撕破臉皮啊”
“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是之前光憑一個閻王就已經讓苦境幾乎招架不住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實力更強悍的燹王,在可預見的未來中,我實在看不到他們勝利的希望,與其和雙王為敵,不如暫時取得燹王的支持。”
“況且,只要解決不了體質的問題,咱們就永遠存在著致命的弱點,即使素還真等人僥幸消滅了雙王,他們也絕不會允許赫墨族存在的”
颯溘斯問道“那你覺得燹王真有辦法替我們解決體制問題嗎”
“現世以來,多方追尋都找不到體制改造的辦法,如果再將希望全部寄托在盲虬身上,風險太高了,生存之前,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啊”
······
另一邊,打發走了摩弗羅兩人,莫昊天來到一處碧水岸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時,三道人影匆匆來到,打斷了莫昊天的沉思,正是奉君權之命來接應莫昊天的臨界法則與雙律。
“燹王吶,你還是老樣子,每次與人戰斗過后,總要找個安靜隱秘的地方獨處,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們很頭疼嗎”
“臨界,你也一樣,話還是那么多,是想煩死孤王嗎”,莫昊天無奈的轉過身來,問道“千里迢迢來此,是險磡發生了什么事”
“險磡一切都好,是君權察覺到燹王你動用了塵默神昏,擔心你出事,所以命令我前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