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后，言粟為了拖住那人，和她閑聊了很久。

果然，直到電話掛斷，對方也沒有說出自己的任何目的。

但是她聽見了冬至的聲音，就那么一聲，她聽得很真切，不會錯。

只要能趕在他們離開之前，到達i顯示的位置，她就能找到冬至了。

終于，車輛在定位附近停下。

言粟下了車，朝著具體的位置走去。

老城區的房子電梯房不多，大部分是二十年前的樓梯房，有的還有住戶，但大多數都空了。

言粟來到定位所指向的那棟樓，是移動樓層高的老房子。

從外形上看，沒有幾戶人在住了。

言粟在心里默念，一定還在，一定沒走，一定在……

冬至，別怕，媽媽來了！

言粟一咬牙，走進了黑漆漆的樓道。

老舊的樓房就這樣，沒有電梯，樓梯里沒有燈光，全靠走道上的窗格子透進來一些陽光來照明。

定位沒有具體的樓層，言粟只能一層一層地找。

到了第三樓，她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說明有人。

言粟從旁邊抄了一個啤酒瓶子，小心翼翼地循著聲音走過去。

那戶人家的門是虛掩著的，言粟把啤酒瓶藏在身后，輕輕敲門，沒有暴露自己的聲音。

“誰呀？”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詢問聲，有些不耐煩。

很快，腳步聲漸近，門被打開。

門內站著一個體態有些發福的大爺，頭禿了半頂，看著言粟一臉不耐煩，吼道“找誰？”

言粟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似乎是一家人正在看電視，因為電視劇情爭吵了起來，本來就心情不太好……

言粟連忙笑了笑，彎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走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

“煩不煩，最近怎么這棟樓事情這么多，樓上不知道怎么搬來一家人，小孩昨晚哭得好大聲，吵得要死！”

言粟一聽，轉身朝樓上跑去。

爬樓梯很累，言粟氣喘吁吁，卻在到達5樓的第一時間，見到一個她想也沒想到的人。

蘇澈。

早上他說“回頭見。”

沒想到真的一回頭就見到了。

言粟皺著眉頭，嘴角抽動著，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很驚訝，驚訝得說不出話。

“你……你怎么……”言粟下意識握緊了手上的酒瓶子。

黑漆漆的環境里，蘇澈還是一眼就看見了言粟手上的東西，笑道“沒想到，小言言來得這么快。”

言粟幾乎可以認定，這件事情，和他脫不了干系了。

“冬至呢？”言粟壓抑住嗓音的顫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正常一些。

她不想讓自己的敵人面前顯得慌不擇路。

“里面呢。”蘇澈卻自然得像是特意在門口接待一個來家里做客的老友，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言粟跟在蘇澈身后，走進了那套房子。

蘇澈把門關上，上了鎖。

“媽媽……”

言粟聽見，言冬至的聲音從左邊房間里傳了出來。

她想也沒想，拎著啤酒瓶子沖進了那個房間。

“冬至！媽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