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自我催眠了很久,才終于緩緩回過神。
余歡赤著腳,走到了窗臺處。此時此刻,她亟待一個方式來疏解心頭的郁氣,而吹風,顯然是很好的選擇。
這個臥室的外面有一個陽臺,面臨花園,環境極好。
只是余歡在拉開窗簾的那一刻,微微愣住。
后來的很多年月,余歡都會在想,如果那一天,她沒有拉開那扇窗簾,那么這一切的故事,會不會有重寫的可能?
陽臺上坐著一個深受重傷的男人,他的臉上帶著玄色面具,只露出唇色極淡的雙唇和弧度好看的下巴。他穿著白色的襯衣,腰腹處有血從襯衫里面滲出來,一大片紅色的血花。
他用手捂著傷口,那血從傷口里溢出來,沾染在他修長好看的手指上。
四目相對,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
少女的聲音清冽,又帶著一絲絲的甜“你受傷了,需要幫忙嗎?”
男人看著她,不說話。
余歡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做過這么大膽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會突然大發善心,救下這樣一個身分不明,不知根底的人。
她把那個一身是血的男人帶進了臥室。
那人的眼神沒有波瀾,平靜地對她說“謝謝。”
余歡沒有回答,只是將陽臺的門推得更開了一些,驅散房間里的血腥味。
她的力氣不算很大,推著他進房間已經很吃力了,此時,她的額頭上有一層薄汗。
余歡從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了止血的藥,一言不發地替他包扎起來。
她在蠻婆身邊長大,這種傷口包扎雖包得不美觀,但還算是得心應手。
男人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許久,低笑了一聲。
他好像是感覺不到疼的,腰腹處的傷口駭人,看起來是刀傷,可是他開口時,連語氣都不見發抖“膽子這么大,隨隨便便都敢把陌生人往房間里帶。”
余歡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動作卻加重。
男人悶哼了一聲。
她聽見了以后挑眉,笑得從容“我有什么好怕的,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還能傷得到我?”
對方沉默著,許久,才道“你不是趙家的人吧?”
余歡手上動作一滯“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常常來這里,是個小偷。”他說到這里,語氣一頓,道“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他說話的時候,掩飾的很好。余歡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