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北硯看著傅瑾珩離開,表情一寸一寸冷凝成冰。
憑什么呢?
憑什么過了一輩子,他還是比不過他?
憑什么過了一輩子,余歡還是不愛自己?
他怎么能甘心
傅瑾珩回到車上的時候,余歡蜷縮在座位的角落,正在發呆。
她聽見動靜,側過臉看向他,先是愣了愣,之后訥訥地說“你處理完了?”
傅瑾珩點了點頭,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吩咐司機開車,然后打上了隔板。
車子緩緩駛離顧家,余歡看著倒退的車景,聽見傅瑾珩說“顧家的事,我會幫趙家調查清楚。余歡,我不想你再因為這件事,和趙北硯像今天晚上一樣糾纏。”
余歡心尖一顫,抬起頭看他“你知道了?”
傅瑾珩摸了摸她的發際,他低眉看著她,語氣不沾染一絲絲怒氣“我猜到了,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錯。”
余歡因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心頭微熱“傅瑾珩謝謝你。”
他依舊笑意淺淡,聲音輕得就像是嘆息,他說“歡歡,我從來想要的,都不是你的感激。”
余歡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
她扯唇,唇角有笑意“我能給你的,也不只是感激,傅瑾珩,我喜歡你。”
傅瑾珩聽著她直白的話語,眼底燦若星辰。
而顧家家宅里面,顧耀邦帶著一眾人走了進去。
趙北硯低頭把玩著手上的佛珠,聽見腳步聲時,才緩緩抬起頭。
他的眼底猩紅未退,看著叫人膽寒。
顧耀邦鼓足勇氣,終于道“趙先生,您看今天這件事,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去做了。您要是還不滿意,我把鄒蔓薇交給你,你們顧家想要怎么處置,我不說半個字。”
鄒蔓薇不敢置信地看向顧耀邦。
她原本以為,既然今天的事情與她無關,那么她還可以再想想對策。
可是她沒有想到,顧耀邦會因為忌憚顧家,直接將她推了出去。
她到底還是沒有顧得上儀態,歇斯底里地說“顧耀邦,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顧耀邦不耐煩地瞪了鄒蔓薇一眼,之后殷切地看向趙北硯。
而趙北硯抬頭,淡淡地睨了顧耀邦一樣。
顧耀邦的臉上滿滿的急切,就差沒有直接將鄒蔓薇推到他的面前了。
可趙北硯的神情冷淡,許久,他才露出了一個森寒無溫度的笑容。
他在短促的沉默之后,緩緩開口道“顧家人的死活冤屈,我可以翻章,甚至可以幫你們在余歡面前掩飾。只是”
“只是什么?”鄒蔓薇和顧耀邦異口同聲,均是急切不已。
“只是,我要顧家一半的股權,還要你們替我,拿回我的余歡。”趙北硯的笑容,越發坦然。
顧思年和顧思芍一直在旁邊,看著眼前這一幕,她們的心頭是滿滿的膽寒。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心思莫測,可以一面溫柔一面陰戾,毫不違和。
顧耀邦的心頭,劃過掙扎。可是很快,這絲掙扎就被壓住了。
顧思年找秦洛川這樣對余歡,按照傅家九爺的個性,已經勢必不會放過他們了。而唯一能和傅家抗衡的,就是趙家。
只要等到趙家的蔭蔽,那么顧家興許還能保全。
顧余歡已經查到了鄒蔓薇和趙思年之間的舊事,那么趙北硯如果真的想要追究趙家,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而現在,趙北硯主動拋出和平的誘餌,哪怕知道是餌料,顧耀邦也別無選擇。
他咬了咬牙,沉聲道“趙先生,我答應你。”
一旁,顧思芍的臉色一變。
而顧思年一臉的不可置信,已經驚叫出聲“爸,我們不至于到這樣的地步。”
顧耀邦似乎被她的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