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瑾珩的下半句話,讓她生生把感激之詞咽了下去。
傅瑾珩說:“就算受傷了,我也不會不碰你,你打消這個念頭吧。”
余歡“……?”
她的臉通紅,心理惱火,小聲而低弱地反駁:“我才沒有。”
傅瑾珩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他眼尾的弧度很漂亮,微微抬起眉眼,有蠱惑的味道。余歡努力讓自己的轉移注意力,她才不會被假象欺騙“你你為什么要把另外一個花瓶打碎?”
傅瑾珩的眉峰,微微挑起。
他沉默了一下,就在余歡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緩緩道“余歡,我不喜歡意外,更不喜歡我的人出意外,那花瓶既然差點讓你受傷,那也就不用留了。”
他說得平靜,余歡聽得汗毛微豎。
如果傅瑾珩換成另外一種說法我不想讓你出意外,所以先杜絕意外。
那么余歡的觀感,也許會好很多。可是他這樣說,戾氣濃重,余歡有點被嚇到。
她低下頭,不說話了。
而傅瑾珩皺了皺眉,才低聲道“你只能覺得我好,不能覺得我不好。”
這話太沒有道理,余歡忍不住反駁“我的想法又不是我能控制的,難道你還能叫我自己給自己洗腦嗎?”
傅瑾珩聽了,卻是緩緩微笑。
這是他第一次在余歡的面前笑,眉目舒展,笑意漂亮得溺死人。
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叫余歡的臉色發青。
他說“洗腦?真是個好提議,你要是不乖,我就給你洗腦,讓你只認識我一個人。”
余歡被他嚇得眼淚汪汪,哭著罵他有病。
而他面色未變,自若地說“是啊,我有病。”
之后,他看著她眼眶里的淚,將她抱住,道“騙你的,我不會這么做。”
也許是他的語氣太溫柔了,余歡長這么大,頭一遭耍賴。
她要他寫保證書,要他錄音給自己道歉,而傅瑾珩從頭到尾雖然沒有太溫和,但是也平靜地接受了她所有的任性,他陪著她,鬧了一個下午。
余歡在這一刻發現,這個傳聞中清冷不易親近,性格冷淡的傅家九爺,對自己是真的縱容。
她抱著一點點竊喜,開始了至此以后許多年的恣意妄為。
但是同樣的,余歡卻也覺得傅瑾珩對她的縱容,只是因為她是他的玩物,一時消遣。因此她一次次試探她的底線,卻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個時候的余歡并不知道,她當時只猜對了一半。傅瑾珩人生第一次愛一個人,輾轉反側好多年,求而不得,他不知道怎么愛一個人。
她以為的一時消遣,都是他笨拙又不知道怎么表達的情感。
余歡醒來的時候,天色微微亮。
今天恰好是周末,傅瑾珩說要回傅家,她真的沒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絕。
余歡換好了衣服,打開了房間的窗簾,往外面走去。
她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傅瑾珩恰好從電梯間出來。
傅瑾珩看見她,淡淡地說“我過來,是想要找你下去用早餐。”
余歡點頭,道“我們一起下去。”
兩個人在電梯里,又是一陣沉默。
余歡是受舊夢的影響,一時間到他,還有一些局促。
傅瑾珩似乎沒有察覺她的異樣,他替她打開電梯門,等到余歡出去了,才跟上她的腳步。
兩個人在飯桌上,用完了一頓簡單的早餐。
傅瑾珩早餐一般都不吃什么東西,他只是喝了一些咖啡,其他的時間,一直在看報紙。
丁堯每天很早就已經到望居了,今天也不例外。
他接過傅瑾珩看完的報紙,將手里的文件遞給他,道“九爺,我已經將今天的會議行程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