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姐,”荊斂笑著看向安清越,淡淡地說“當然是有非簽不可的理由。”
安清越有些孩子氣的擰著眉。
她生得煙行媚視,這樣的動作表情,原本應該是很違和的,可是她做出來,不見一點點不妥“勸你你不聽,那就算了,一個個的,都喜歡給自己找虐。”
她說完,也沒有打算得到荊斂的回復,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安清越簽約的是一家叫不出名字的小公司,和她身后神秘的勢力不同,她這些年在娛樂圈,一直就沒有一點點存在感。荊斂是剛剛入行的時候認識她的,這些年君子之交,平淡如水。
此時,荊斂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笑意無奈
傅瑾珩上午的時候睡了很久,余歡被他抱在懷里,大概是因為氣氛太安靜,或者是因為枕邊人沒有防備的睡顏,原本是作息很規律的人,也忍不住多睡了一下。
兩個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余歡躺在床上,她剛剛才醒,神情還帶著一些迷糊,小貓似的歪著頭,看著眼前已經面容平靜,沒有絲毫困倦的男人。
傅瑾珩從床尾拿起早早準備好的衣服,道“走吧,我帶你出去。”
余歡很詫異“去哪里?”
“見見我的朋友。”傅瑾珩將領帶系好,走到余歡身側,將她抱了起來。
余歡是真的有些睡懵了,她的手環著他的脖頸,等到傅瑾珩讓她松手的時候,才后知后覺地放下來,難得傻氣。
傅瑾珩對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很稀罕。
他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額角,道“自己換,還是我幫你?”
他的身上有很好聞的氣味,是清淡薄荷味的須后水和烏木沉香的香氣摻雜在一起,叫人覺得心安。
余歡推了推他,道“我自己換,你你出去。”
傅瑾珩笑了笑,沒有多計較“好,我在外面等你。”
傅瑾珩給余歡準備的是一條旗袍,很素凈的月白段緞子,上面用顏色稍深一點的針線繡著芍藥一類的花卉,端莊大氣,又帶著女孩子家的嫵媚嬌俏。
余歡將手里的旗袍看了很久,指尖不經意地摩挲著細滑精致的布料,目光有些恍惚。
其實,這輩子除了昨天試婚紗的時候,余歡沒有穿過旗袍。也許是因為前世種種打擊太大,她已經沒有了小女兒家的嬌俏心思,對于旗袍這種事物,已經提不起興趣。也許是因為旗袍寄托了太多和傅瑾珩有關的記憶,所以她一直逃避,刻意讓自己不要去觸碰。
而現在,傅瑾珩將這件旗袍給她,她還是忍不住心動。
她想,她愿意放下心結了。
余歡換上了旗袍,將素黑微卷的頭發披在身后。她選了一只棕紅色的口紅,微微勾畫了一點眼線,站在鏡子前,很久沒有回過神。
上輩子的海城第一名媛,顧余歡,是世人口中的從舊時民國報紙上落拓下來的美人。
如今再見,是真的隔世。她差一點點都沒有認出,鏡中人是自己。
余歡發了一下呆,才轉身往外面走去。
傅瑾珩靠在過道的圍欄上,手里是一根還未燃盡的香煙。
他的眉骨很深,在燈光煙霧的暈染下,驚心動魄的漂亮。余歡站在門口,無聲地看著他抽煙的樣子。
許久,她揚起一抹笑,聲音清淡“傅先生,可以牽著我嗎?”
她喊他傅先生,和上輩子別無二致的稱呼。
傅瑾珩眉眼微微柔和,他將煙碾滅,舉步走向她,輕輕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
“你這樣很漂亮。”傅瑾珩的聲音沙啞,一點點晦澀不明的情緒。
“有多漂亮?”余歡挑了挑眉,笑得有些狡黠。
傅瑾珩沉默了一下,之后,他低聲開口,似真似假“想把你私藏,只給我一個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