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余歡覺得心口憋了一口氣,沉悶得厲害“可是你揭穿我,是因為什么?只是因為你不想我去做這件事!這是私心!”
“傅瑾珩,調(diào)查張春年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這里面有很多同事的努力,大家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可是你讓這一切,都成了泡影,我甚至,沒有來得及挽回什么。”
傅瑾珩的眸色趨近冰凍,他扯了扯唇角,未見半分笑意“挽回?余歡,你以為你能挽回什么?這個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能有結(jié)果的。是你技不如人,算漏了我會出現(xiàn)這個意外,棋差一招。”
余歡的心微冷。他將這件事,從頭至尾看成了兩個人之間的對弈。
可是這明明,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她不死心,最后問了一遍“所以你今天揭穿我,就只是因為我在電話里騙了你?”
傅瑾珩冷笑,他緩緩地、字字狠戾“是,你滿意了嗎?”
余歡扶額,疲憊地閉上了眼。
直到這一刻,余歡才發(fā)現(xiàn),那些被自己刻意忽視的東西,并不代表不存在。
傅瑾珩依舊,還是那個占有欲深重,說一不二的人。
而她,卻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事事依從他的顧余歡了。
余歡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中透著疲憊“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彼此冷靜一下。”
這是她們的新婚,余歡對傅瑾珩說,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傅瑾珩的眼眶,一點點泛紅。
他看著余歡,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齒間迸出字“我給你一次機會,把這句話收回。”語調(diào)森冷,充滿著壓迫感。
而余歡只是無力地笑了笑,她說“傅瑾珩,說出去的話,怎么能收回呢?”
趙北硯從趙家離開的時候,崔新琴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大廳早就已經(jīng)恢復了平日里的冷清肅穆,就好像前幾天的熱鬧,她暗暗為趙異舟準備的一切,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崔新琴穿著得體的白裙子,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雍容華貴“北硯,你既然要離開,媽媽也不留你,只是你有空,還是要多多回來,看看媽媽的。”
崔新琴說完這段話,臉上流露出了一些緊張。
前幾天,趙北硯的那席話,無疑讓她心生愧疚。她一直都知道,趙異舟推趙北硯下樓,導致了他的半身不遂。可是她還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想去承認這一件事。
而那一天,趙北硯親口向她提出了質(zhì)問,終于扯掉了她一直以來的遮羞布。
現(xiàn)在,她說完這段話,并不能確定趙北硯會不會回應自己。
趙北硯看著崔新琴慢慢緊張的面容,終于低聲道“如果有時間,會回來的。”
崔新琴臉上,一抹欣喜。她忍不住道“北硯,你不要不要怪媽媽。”
趙北硯的神色愈發(fā)清淡“我不會的。”
崔新琴點了點頭,幾乎就要喜極而泣,她發(fā)自肺腑地說“你放心,你的腿,媽媽會替你想辦法的。媽一定一定會讓你重新站起來!”
趙北硯聽了,卻沒有覺得多激動。他對于他的腿,并沒有什么執(zhí)念,能不能站起來,他也不在乎。
可是出于那薄弱的母子情誼,他還是點頭,無聲默認了。
崔新琴臉上的表情,滿滿的激動和欣慰。
她一直站在門口,一直等到趙北硯的車子完完全全消失了蹤跡,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視線。
崔新琴對于她這個兒子,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愧的。
車內(nèi),趙北硯閉著眼,正在放松思緒。
陳越思坐在副駕駛座上,側(cè)過臉看向趙北硯,道“先生,您是打算回小苑居住嗎?那里已經(jīng)打掃好了。”
趙北硯聞言,緩緩睜開了眼。
他看著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許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