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垂眸,輕輕地拍了拍傅瑾珩的背,她的身量嬌小,整個人都被傅瑾珩收攏在懷里,這樣的動作明明應該顯得分外違和。
可是偏偏她做出來,卻有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余歡在眾人的注視中,平淡而認真地說“傅瑾珩怎么會傷害我呢?”
這句話落下,整個空間里面一瞬間安靜。
那個苦口婆心的醫(yī)生臉上的表情微微怔然,之后,他終于選擇了沉默。
余歡只是微笑著,用力地、緩緩地握住傅瑾珩的手。
她說“阿珩,我們走吧。”
傅瑾珩這輩子,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刻一般,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被愛著的。
這個叫顧余歡的女孩子,他愛了兩輩子的女孩子,也同樣,很喜歡他。
傅瑾珩的唇邊,一點點笑意擴散。
他開口,語氣沙啞“好。”
后來,沒有人再提及這一天發(fā)生的一切,慕城下了封口令,所有的人都必須選擇保守秘密。
傅家的準家主一旦傳出這樣的逸聞,必然會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大做文章。
而這一切一旦發(fā)生,是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承擔的責任。
數天以后,望居。
余歡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此時,她坐在沙發(fā)上,平靜而沉默的看著對面的慕城和唐言奚。
這幾天和傅瑾珩的相處,余歡也開始慢慢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狀。
他有的時候會莫名的抑郁,一個人坐在房間里,也不和誰說話。而有的時候,又會異常地脾氣陰戾。每每這個時候,望居的上上下下,無人敢接近。
只有余歡,她會走向他,握住他的手,說“傅瑾珩,你看看我。”
而這個前一秒還一臉陰沉的男人,也會在一瞬間,恢復正常。
余歡是傅瑾珩的藥,也只有她,能夠牽扯他的情緒。
此時,唐言奚看著余歡,沉默了一下,緩緩道“余歡,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可能接受不了。所以,我決定給你做一下法律科普。法律規(guī)定,如果伴侶患有神經性的病癥,且具有攻擊性,你可以單方面提出離婚。”
慕城聽到這里,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先是驚愕,之后是生氣“唐言奚,我今天找你和我一起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在余歡面前落井下石的!”
而被兩個人點名的余歡,神情依舊平靜。
一瞬間,氣氛死寂。而余歡垂眸,語氣認真“言奚,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這樣稱呼你,你是阿珩的朋友,我想我們之間也不能算陌生人,所以有些話,我也打算直說。我不會和傅瑾珩離婚的,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
唐言奚的唇邊,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很好,他今天要聽的,就是這句話。
桌子上的茶沸騰,有茶香味飄散開了來。
余歡替兩個人倒了一杯茶,語氣不疾不徐“我只是想知道,阿珩為什么會生病。”
慕城摸了摸鼻子,這個前因后果,他比唐言奚更有發(fā)言權。
他喝了一杯茶,緩緩開口“事情是在阿珩的小時候……”
后來,在慕城的敘述下,余歡差不多知道了一個故事。
一個灰暗的,冰冷的,殘酷至極的故事。
傅及暄將自己的發(fā)妻蘇黯軟禁在了傅公館,和她一起的,還有自己年僅兩歲的兒子,傅瑾珩。
其中內情,外人無從得知。這么一點的密辛,都是慕城好不容易得知的。
那個時候,年紀尚小的傅瑾珩和他的母親蘇黯都不知道,在他們待在傅家的這些年,海城的風聞中,他們已經失蹤了。
寧敏華嫁給傅及暄的這一年,傅瑾珩只有兩歲。
傅及暄幾乎是不回傅公館的,除了重大的節(jié)日。一個兩歲的孩子,在自己的人生階段里,父親這個角色過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