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在徹底喪失意識的一瞬間,落入一個清冽摻雜著藥香味的懷抱。
肖正捷等人醒來,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以后。
肖正捷是第一個醒來的,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卻發(fā)現(xiàn)余歡已經(jīng)不見了。心中重重一沉,傅瑾珩的警告涌上了心頭。
他沒敢再耽擱,馬上跑了出去。
門口,張春年等人已經(jīng)被收押完畢,有警察正在做收尾工作。
肖正捷強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啞聲開口“余歡呢!你們有看見余歡嗎?”
他的聲音太沙啞了,眾人聽見都是一愣。
“肖科長,你這是怎么了?”有人關(guān)心地問。
“余歡?顧檢察官不是在里面嗎?”也有人回應(yīng)“你們進去了半個小時,沒有人出來過啊。”
肖正捷的心,重重一沉。
他回想著傅瑾珩之前的種種警告,只覺得手腳一片冰冷。
今天失蹤的不是別人,是傅家九爺?shù)男禄槠拮印J撬楸源笠猓趺淳屯饬擞鄽g一道過來。
肖正捷幾乎都不敢想,按照傅瑾珩對余歡的深愛程度,倘若知道她不見了,會不會發(fā)瘋。
這個可能的結(jié)果太過駭人,肖正捷不敢再猶豫。
他重重閉上眼,再度睜開,冷靜了許多“我們遭埋伏了,你們幾個進去把里面的人叫醒,另外排幾個人找人去傅氏集團通知傅九爺,就告訴他,余歡不見了。”
場面,死寂沉沉。
那些剛剛破案的喜悅,一下子就被同伴失去音訊的噩耗打擊,消失得徹底。
而肖正捷的衣擺下,手攥成拳。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被人算計得這么徹底過。這個局?中,也許張春年,也不過就是一枚棋子而已。
半個小時后,海城檢察院。
傅瑾珩身上穿著長款的西裝,商務(wù)的裝扮,疏離感很重。
其實他的面容皎潔,長相得天獨厚的性感漂亮,可是因為周身的氣質(zhì)太冷,以至于讓人完全生不出親近的心思。
肖正捷在一片凝重中,率先開口“余歡是出公事不見了,我們檢察院一定會找到她。”
“找?你打算怎么找?”傅瑾珩的語氣清淡,聽不出憤怒。
可是同樣的,也聽不出任何的其他情緒。
肖正捷的臉色,青白交錯。
偏偏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在傅瑾珩面前辯解半句。
傅瑾珩沒有說話,他的右手覆蓋在左手上,那上面有婚戒,里面刻著余歡的名字。
“這份工作,我替余歡辭了。”傅瑾珩再度開口,卻是這樣一枚重磅炸彈。
肖正捷的臉色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九爺,出勤出意外都是正常的事,九你不能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擅自替余歡做決定!”
“這么一點小事?”傅瑾珩的眸光凌厲“余歡現(xiàn)在下落不明,放在你們的眼中,就成了不過這么一點小事?”
肖正捷知道自己的言辭不妥,可是傅瑾珩的情緒就像是一個按耐到了極點的閥值,一點點的外力,也許就會崩盤。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對方既然把余歡帶走了,而不是直接對我們做什么,就說明他并不想要置余歡于死地,至少現(xiàn)在,她是安全的。”
“這些話我不想聽,我也不愿去聽。”傅瑾珩的指尖重重扣著桌面,發(fā)出了令人心悸的沉悶聲響。
他對肖正捷說話,語氣不能更不客氣“余歡今天必須辦理辭職,這一件事,傅家會處理,我不許任何人,再去干涉余歡的事。”
“九爺,請你冷靜一些。”肖正捷看著傅瑾珩血絲蔓延的雙眸,只覺得那里面的戾氣太重,傷人傷己“現(xiàn)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余歡回來以后,問問她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你在這里,擅自替她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