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瑾珩看著他失神的模樣,沒再說什么,返回了房間里。
今天,他騙了余歡。什么人群恐懼癥,不過就是一個幌子。
傅家害怕他的行蹤暴露,所以必然不可能讓他在這個村子里自由行走。畢竟,一旦讓蘇黯的家人知道傅家將他扔在了這樣一個地方,到時候眾怒難犯,哪怕是傅家的地位無法撼動,也難免許多閑話。
更何況,蘇家的勢力不容小覷,本就不是可以隨意搓圓捏扁的玩意。
因此,他才不能離開這棟別墅。
此刻,傅瑾珩的神色淡漠,離開的時候,甚至沒有多看一眼跌倒在墻角,臉色慘白的少年。
他上樓的時候,余歡睡得正香。
余歡的手邊是翻開的故事書,故事書隨意地翻落,被風吹起紙張,簌簌作響。
傅瑾珩將故事書收好,替余歡調好了臺燈的燈光,之后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離開的時候,余歡在床里翻了個身,發出滿足的小呼嚕聲。
這一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而遠在它方的海城傅家,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蘇子年站在傅及暄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帶著憤懣“如果我們沒有發現,你打算把瑾珩藏到什么時候!”
蘇子年是蘇家的現任家主,也是蘇黯的大哥。蘇黯小的時候性格可愛,又生得漂亮,家里的人都很是寵愛她。
后來她病故的消息傳出來,蘇家上下都很難過。
這病故來得詭譎,蘇家上下對傅家,不是沒有意見的。
而如今,蘇子年在聽說傅瑾珩被送到了鄉下以后,終于沒有忍住心中的怒氣,上門興師問罪“我不管你們想要把瑾珩放到什么地方,也不管你們的理由是什么,傅及暄,我今天必須見到我的外甥!”
“蘇子年,你這是什么態度!”傅及暄心中有愧,哪怕生氣,都顯得底氣不足“我都說了,瑾珩是去鄉下靜養,你這樣不依不饒,算什么?”
“靜養?”蘇子年嗤笑了一聲,語氣諷刺“我蘇家的侄子,我妹妹唯一的兒子,想要去哪里靜養,我們蘇家都會管。蘇家是比不上傅家,可是一個靜養的地方還是有的。傅及暄,你實在欺人太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傅及暄的神色躲閃,他狠狠地甩袖,道“管家呢!把蘇先生給我請出去!”
“我看你們誰敢動我!”蘇子年厲聲道“今天,我沒有聽到瑾珩的下落,我是不會離開的。”
“老爺”一旁,是寧敏華猶猶豫豫的聲音“要不然,就讓瑾珩去蘇家吧?蘇家畢竟是蘇黯的母家,瑾珩去那里,不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嗎?”
寧敏華自覺自己的這段話說得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傅及暄卻像是被點燃的炮仗,氣急敗壞“我們傅家養不起他嗎!為什么要送出去!我告訴你,不可能!”
寧敏華被這般呵斥,覺得自己實在是丟了顏面,她蒼白著一張臉,不說話,直接離開了。
而傅及暄猶不解恨,將矛頭對向了蘇子年“我的話你應該已經聽的很明白了,蘇黯已經死了,我和你們蘇家沒有任何關系,從今以后,請你和蘇家的人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蘇子年的下頜線緊繃,整個人因為氣氛,形容扭曲。
許久,他卻是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我告訴你,我自己找!”
這一場鬧劇,終究不歡而散。
不遠處,傅盛堯站在樓梯口,安靜地聽完了所有的對話,少年的臉上,一瞬間陰暗。
回來?他才不要傅瑾珩這個人回來!
次日,晨。
余歡醒來的時候,傅瑾珩坐在她的身側,他低垂著眉眼,似乎是在發呆。
余歡扯了扯他的衣角,開口時,語氣小心翼翼“瑾珩哥哥,你怎么看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