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傅盛光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笑容嫣然的女子,心頭滿滿的都是慌亂。他的人生第一次,有了名字叫觸動的感情。
不知道是為了不知者不畏的感情,還是那個女子太過絢爛的笑容。
如果只是這一次他不至于失控,可是命運,終究還是一點點地將他們牽扯到了一起。
在沒有遇見安清越以前,他原本以為自己要波瀾不興地過一輩子。
遇見了以后,才知什么叫萬劫不復。
可是這樣的感情,要怎么才能放手?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余歡在望居度過了一段很平靜的日子,而這樣的日子,她并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的漫無目的,在余歡走進那件儲物間的時候,她其實并沒有打算窺探什么。
傅瑾珩一早就去集團了,他不說,可是余歡也知道,自己失蹤的這段日子,集團里面的事情,難免耽擱。
因此,她笑著說“阿珩,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傅瑾珩離開的時候,對她說“歡歡,就這樣一直待在家里,好不好?”
她笑笑,說“好。”
她們之間的感情太復雜了,摻雜著許多太過濃烈的情愫,是外人不能理解的。
所有的人都覺得,余歡被傅瑾珩這般圈禁,一定會反抗。沒有人想到,她接受得這么平靜,沒有一絲絲反抗的念頭。
也就是因為這樣,余歡覺得,她和傅瑾珩必然會是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
她沒有想過,她會瞞著自己什么,亦或者說,她沒有想過她會窺見傅瑾珩的秘密。
還是在這么猝不及防的時候。
余歡在儲物間,找到了傅瑾珩曾經深夜里觀看的老電視。
她打開了電視,放出了上一次的視頻。
視頻的進度條過半,余歡白著臉,從儲物間走了出來。
她一言不發地去了洗漱間,嘔吐到了昏天黑地的程度,恨不能將肺腑都吐出來。
余歡將水聲放到了最大,才勉強遮掩住了自己的嘔吐聲。
許久,她蒼白著臉抬起頭,看著鏡子里面,自己蒼白如紙的臉。
世人眼中的傅瑾珩,是什么樣子的?
高潔?明澈?不食煙火?亦或者冷漠,狠戾,不可親近?
余歡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的是,在這天以前,余歡從來沒有將傅瑾珩和暴力二字聯系在一起。
視頻里都是血,鋪天蓋地的??血。
視頻的發生地,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房間里面只有一盞臺燈,散發著冷白的光。
泥水制的墻面和地面,灰黑的顏色,毫無半點亮色可言。房間的中央,是簡陋的手術臺。手術臺上,還有未干涸的血跡。
傅瑾珩背對著自己,站在陰影處,看不清神色。他穿著白色的大褂,正在肢解一只貓。
余歡不知道這個房間之前發生了什么,這只貓又是不是第一個受害的,她的面容蒼白,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似乎能聽見的唯一的聲音,就是小貓凄厲的叫聲。
傅瑾珩的刀工很好,那只貓的皮肉分離,血淅淅瀝瀝淌開,順著手術臺往下滴,滴在泥水地面上,看不真切。
余歡的猜測沒有錯,這的的確確不是第一只貓。
很快,就有其他的貓出現在了視頻里。
每一只,都是鮮活地出現,之后,以相同的死法死去。
余歡在這一天,第一次明白了慕城口中的那句話。
他說“余歡,瑾珩他有暴力傾向。”
余歡的視線模糊,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把傅瑾珩當成一個病人,她告訴自己,他只是情緒偏激,他沒有生病。
可是這一天,她卻不能不承認,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