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驗室門口與幾名守衛大眼瞪小眼了足有一個小時，包子才滿頭大汗地跑出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包子滿臉通紅的喘著氣說道，“所長去市中心開會了，我打電話跟他說明了情況，他說會跟總理通報一聲，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帶你們去阿泰那里休息一晚吧，我這邊只有宿舍，連打地鋪的地方都沒有。”

三人沒有異議，現在這種情況只能由包子給他們安排了。

阿泰家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巷子深處，加之天色已晚，三人跟著包子踩著濕漉漉的青石板路，走在幽深的小巷子里，周圍很熱鬧，這個時候幾乎家家都在做飯，各種各樣的飯菜香味縈繞在鼻間，有人吃過了飯搬了凳子坐在門口聊天，看到包子還會和他打聲招呼，兩旁的人家大都亮著燈，照亮了眾人腳下的路。

不知為什么，張琪看到這熟悉的一幕，鼻子有些發酸。她想到了以前小時候還沒搬家以前住過的房子，那時候也是有這樣一條青石板小路，周圍的鄰居都很熱心，他們家和隔壁的鄰居共用一個院子，兩家人相處和諧，隔壁的阿姨經常會帶做好的豆沙包來給她和姐姐吃，他們家有一個兒子，比她們姐妹倆要大四五歲，張琪微微笑了笑，她想到那時候，自己很喜歡隔壁的哥哥，總是纏著他要和他一起玩，還夢想著長大要嫁給他做新娘子呢。

“你干什么呢？笑得那么詭異？”羅爾回頭揶揄了她一句。

“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而已，你走你的路，別回頭看我。”張琪推了他一把。

很快，三人跟著包子就到了阿泰家，阿泰剛看見他們還有點驚訝，不過很快就欣喜地跑過來幫張琪拎包。

“快進來坐，我家比較簡陋，你們先坐會，我去倒水。”阿泰把堂屋里舊沙發上的破襪子和舊報紙掀到一邊，總算騰出一片干凈的地方。

“別忙了，我們今晚可能要打擾你們了。”

包子對阿泰說明了情況，道“你去準備些飯菜，我來招待他們。”

“哎，好。”阿泰看上去有些拘謹，他對三人道，“今晚就委屈你們在我家休息了。”

楚夕攔住他說“不用準備飯菜，我們有東西吃。”

張琪道“對，不用招待我們，先帶我去看看你媽媽吧。”

阿泰看了包子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包子點點頭，于是阿泰帶著他們去到隔壁的臥室，屋里沒有點燈，黑黢黢的，阿泰按亮了電燈，只見屋子不大，靠里面放著一張老式的木頭床，床腳正對著一個木質衣柜，中間有一道勉強夠一人轉身的空隙，床的旁邊是兩個壘在一起的紅色木頭箱子，蓋子沒有蓋嚴實，露出了衣服一角。衣柜的旁邊有一架縫紉機，旁邊放了一個凳子。

阿泰的媽媽躺在床上，被子臟兮兮的打著補丁，床下放著一個盆子，里面有一些血跡。

“媽媽，我帶朋友來看你了。”阿泰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拍了拍縮在被子里的人。

“哦，是誰啊。”阿泰的媽媽靠坐了起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眼睛很大，而且很亮，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你好，我是醫生，可以把你的手給我嗎？”張琪走到床邊坐下，阿泰趕緊讓到了一邊。

“這，我們，我們沒有錢請醫生。”阿泰的媽媽遲疑地看了阿泰一眼。

張琪笑道“別擔心，我們和阿泰是朋友，不會收你錢的。”

張琪說著，拉住了她的手，給她檢查起來。半晌，張琪問道“你出現咳血多久了？”

阿泰說“有兩天了，一開始只是身體不適，兩天前出現咳血。”

“嗯，應該是胃出血了，還好時間不長，你媽媽咳血量也不多，應該沒什么大事，只不過需要止血。”張琪說道，“你們這里哪里有藥店？”

“出了巷子右拐走兩百米有一家，只不過我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