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期丁健往田里放了一百五十尾小魚,還有衛允時不時從河里釣出來的小魚也陸陸續續放進去四五十條。
總的來說,這一批的稻花魚,損耗接近一半,其中絕大多數應該都是被白鵠和其他的飛鳥抓走吃掉了,還有一些應該是不適應田里的環境死了的,亦或者是自己從田坎跳了出去,翻到別人家田里,順著水流游到水渠里頭去的。
小衛氏直接在田邊的水渠里頭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洗去臉上、頭發上沾染的泥水,和丁健并排坐在平整的石頭上面泡腳,夫妻倆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燦爛笑容。
而衛允則直接帶著小白楊和水生提著魚兒跑去了河里,在河邊用石頭壘起了兩個小水塘之后,把魚兒都放到水塘里頭吐泥,然后用竹排和從折來的樹枝蓋在頂上遮陽。
三人弄好之后,便直接跳進了河里把身上從頭到尾洗了一遍,然后留下水生在河邊看著魚兒和木桶木盆,衛允則帶著白楊還有小衛氏夫婦回家去做腌魚的準備工作。
其實腌魚最好的使用高粱和糯米,可惜衛家沒有高粱,現在去城里買的話花了時間太多,有些得不償失。
不過衛家的倉庫里頭倒是不缺糯米,小衛氏帶著小桃花將糯米洗凈之后泡在木桶里,衛允則帶著白楊指揮下人洗出來好幾個空置的壇子。
吃過午飯之后,衛允和丁健帶著人去了河邊,和魚都弄回了家,然后留出二十條準備拿去送禮,其余的就指揮著下人將魚破開,取出內臟洗凈,均勻的抹上按衛允的法子制作出來的精鹽,鋪上喜好的糯米,然后放入壇中,密封,將壇子搬到陰涼干燥處,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了。
指揮著下人做了十幾條之后,衛允和丁健夫婦二人便提著魚兒和節禮出門去了。
林族長家,里正家,六叔家,還有幾個村中年紀大,威望足的老人家里,每家都送上了兩條新鮮的稻花魚和節禮。
等一家人回到家的時候,家里的下人們也在桃花的指揮下,將三壇子的腌魚都做好了。
一家三口便帶著小白楊和水生,帶上剩下的十條鮮活的稻花魚,坐著馬車往城里去了。
一路之上,小衛氏和丁健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到了府城里頭,馬車停在了小院的另外一個門前,小衛氏吩咐人從后廚取了一些熟食,葷的素的都有,總共加起來有二十斤。
然后便拉著丁健和衛允,帶著了劉嬤嬤和丁香,坐著金喜架的馬車,直接奔著東城而去,停在了一座大宅子的門前。
丁香上去敲響了大門旁的角門,一個五十多歲,家丁打扮的小老頭從門后探出頭來,上下打量著丁香。
“你是什么人?叫門所謂何事?”
丁香福身一禮,不卑不亢的道“婢子是稻香村衛家衛大娘子的貼身丫鬟,我家大娘子和主君帶了些節禮,想要拜見貴府王大娘子,日前我們大娘子已經向貴府遞過拜帖了,煩請這位管事大人幫忙通傳一聲。”
小老頭眼睛一轉,嘀咕道“稻香村?衛家?那不是衛小娘的娘家嗎?”
這時,后邊的小衛氏走到近前,道“衛小娘正是我大姐姐,去年端午的時候,我還來看過我大姐姐,當時就是黃管事開的門,不知黃管事可還記得我?”
其實老黃頭就是個看門的,不是什么管事,但宰相門前還三品官呢,小衛氏的逢迎,正好合了老黃頭的心意。
老黃頭這才將目光挪到小衛士的身上,目光在小衛氏的臉上停留了許久,依稀有一絲絲的熟悉感。
實在是小衛氏如今的變化太大了,去年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婦,釵荊裙布,不施粉黛。
如今身上雖穿的不是綾羅綢緞,但也是上等的料子,頭上雖只戴一根并不華麗的玉簪,但身上散發著一種叫做大家主母的氣勢,身邊還帶著丫鬟婆子,是以老黃頭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