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看他,哪有半點想要悔過的意思,今日這家法,他是受定了!哼!”顧偃開長袖一甩,厲聲道。
小秦氏又撲倒顧廷燁的身上,道“廷燁,你可千萬不要逞強,不就是認個錯嗎,又不是什么大事兒,你趕緊向你爹服個軟,認個錯就好了!那家法可不是好受的!”
“認錯?”顧廷燁直視著父親顧偃開的眼睛,正色言辭道“我又沒錯,認得哪門子的錯!”
小秦氏繼續勸道“你這孩子,怎么如此嘴硬,趕緊的,和你父親服個軟,讓他免了你的家法!”
顧廷燁卻一臉無所謂的道“母親不必再勸,父親既然要打,那就讓他打便是,不過區區一頓家法罷了,兒子盡數受得!”
小秦氏還要在勸,太師椅上的顧侯爺發話了“好了,夫人莫要再勸,我看這個孽畜是斷然不肯認錯的了,那我就讓他好好長長記性,看他日后還敢不敢喝酒狎妓,徹夜不歸!”
這時,管事兒拿著竹鞭走了進來,顧侯爺大手一揮,“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長記性為止!”
小秦氏還要在勸,卻被顧侯爺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一時之間,廳堂之內,寂靜無聲,只剩下竹鞭揮舞的破空聲,以及落在顧廷燁背上的啪啪聲。
顧小二緊咬著牙冠,額頭上的汗水不要錢似的直往外涌,劇烈的疼痛似潮汐般一波又一波沖擊著他那脆弱的神經,可卻仍舊不見他發出半點聲音。
雙手緊緊的捏著拳頭,手背之上,一條條宛若蚯蚓盤踞一樣的青筋展露無疑,指甲插入肉中,掌心之中,已然有血水滲出。
可倔強的少年,嘴巴就更被鐵水焊死了似的,不肯吐出半點服軟的話來。
少年人血氣方剛,性子本就比較偏激叛逆,執拗倔強,這個時候,若是能夠好好引導,循序善誘,還是有希望能夠將其性子掰正的。
可若是你用強硬的手段,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你服軟,只會愣著頭皮和你硬著來,從不知道什么叫做退讓。
一旁的小秦氏,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臉上寫滿了擔憂和關愛,目光之中,也被不忍填滿,可誰又知道,在那顆慈母溺愛的內心之中,掩藏著的是怎樣的謀劃與算計。
半個時辰之后,強忍著后背的疼痛,書房之中的顧廷燁,將那首昨夜聽來的少年俠氣,默寫了下來,愣愣的看了半晌。
上闕的英雄俠義,豪氣干云,不正是如今他心之所向嗎!而下闕所體現出的那種蒼涼悲壯,憂國憂民的情懷,卻讓他覺得更加的震撼。
其實昨夜他在廣云臺,聽到這首詞之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一夜未睡,也未對花魁娘子做些什么,就只是單純的喝了一夜的悶酒而已。
只不過在寧遠侯爺,在他父親的面前,他不愿多做解釋罷了,因為他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是無用的,也沒有辦法改變一個人早已認定的事情,這一點,這些年來,他已然深有體會。
“公子,藥上好了!”小廝輕輕的替顧廷燁蓋上一件白色里衣,小聲的道。
顧廷燁咧咧嘴,強忍著后背傳來的刺痛感和清涼之意,道“把那本大學拿過來!”
小廝卻有些猶豫“公子,您這都受傷了,還是先休息,改日再看吧!”
顧廷燁當即目光一寒,冷著臉道“本公子想什么時候看書,就什么時候看書,還不快去!”
“是是是!公子稍等,小人這就去拿!”小廝哪里敢違逆顧廷燁的意思,這可是個真正的魔王,方才那個被他一腳踢中的家丁,如今正躺在床上養著呢!若不是那個家丁自小習武,又隨侯爺上過戰場,身子骨強健,只怕如今肋骨早已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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