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汴京城,繁華依舊,車水馬龍,人流如潮!
清晨,卯末辰初,天色雖不似夏日之時亮的那般早,但也已經(jīng)拂曉,天邊已經(jīng)泛出了魚肚白,有屢屢亮光自云霄落下,照亮整個汴京城。
裊裊的炊煙在汴京城上空升騰而起,騰騰的熱氣在街上一間間鋪子的上空盤旋,喧鬧繁雜的聲音,又一日出現(xiàn)在汴京城的街頭巷尾,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汴河碼頭,一只雙桅大船,在船工們的嫻熟的操控下,悄然靠岸。
“好汴京,好風(fēng)光!”甲板之上,一個三十多歲,蓄著短須,一雙眼睛透著深邃和精明,行走之間,自帶幾分威嚴(yán)的華服男子遙望汴京,發(fā)出感慨!
不一會兒,大船徹底停穩(wěn)之后,便見那位華服男子,帶著一個小廝,四個護衛(wèi),面帶著笑意從大船之上,走至汴河碼頭。
看著已然陷入一片忙碌,來往人流商船絡(luò)繹不絕的碼頭,中年男子的眼睛閃爍著亮光!
汴京家里的管家,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就帶著人,架著馬車,守在了碼頭上,一見男子帶著小廝護衛(wèi)下船,便恭恭敬敬的迎了上來。
“老奴參見老爺!許久未見,老爺風(fēng)采依舊!”
這位老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在揚州做通判的盛紘。
大周律例,各府通判,各州經(jīng)歷,需在每年的十月份,回汴京述職,向吏部報備,陳述一年中,各州各府的實際情況,施政方略,以及一年下來治理之后的效果,以此,作為各地方官員政績考核的標(biāo)準(zhǔn)之一。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通判,判官,早年之前,在盛老太爺中了探花之時,盛紘的祖父便花費巨資,在汴京城西購置了一間不小的宅子。
早年間盛家可都是住在汴京的,后來因為盛紘中了進士,選擇了外放,這才帶著一大家子人去任上,盛家二房的真正基業(yè),還是在汴京城。
城內(nèi)有宅子和鋪面,城外還有莊子,都留著有信得過的人打理,盛家雖然不是百年世家,但盛紘的祖父是個有本事的,靠著經(jīng)商掙下了老大一份家業(yè),還供了個探花郎出來,由商賈變成了讀書人家,改換了門庭。
說起來和現(xiàn)在的衛(wèi)家倒是有些相似,不過可惜的是,盛紘的父親雖然才高八斗,但卻是個短命的,不到三十歲,便撒手人寰,而且他在世之時,寵妾滅妻,搞得偌大一個二房,男丁便只剩下身為庶子的盛紘,盛老太太的親生兒子,便死在盛紘父親那位寵妾的手段之下。
好在盛老太太也是個厲害的,將失去了生母的盛紘收入膝下,盡心竭力的將這個庶子撫養(yǎng)長大,延請名師教導(dǎo),替他聘妻生子,繁衍子嗣,這才有了如今的盛家二房。
是以盛紘到了汴京,無須住到官驛,直接就回積英巷的盛家大宅。
汴河碼頭就在城西,距離盛家大宅所在的積英巷,不過隔了幾里地,相對于遼闊的汴京城而言,算是比較近的了。
花了一刻鐘左右的功夫,盛家的馬車便駛進了積英巷。
車上,許久未至汴京的盛紘,自然不會干坐著,而是掀開了車窗的簾子,欣賞著沿途的風(fēng)景,感受著這一年中汴京城的變化。
其實真要細說起來,汴京城哪有什么變化,一樣的街道,一樣的喧鬧,一樣的繁華,一樣的令人神往。
看著周遭熟悉而又帶著些許陌生的一切事物,盛紘胸膛之中那顆平靜的心,終究還是有了躁動!
升官入京,光宗耀祖,廣大盛家門楣!
是盛紘為之奮斗了半生的夙愿。
對于汴京,盛紘自然也有著別樣的情愫!
“咦!那不是衛(wèi)三郎嗎?”盛紘看著不遠處一座宅子前面,剛剛走出府門的衛(wèi)允,有些驚訝的道。
盛紘驚訝的不是在汴京看到衛(wèi)允,而是驚訝竟然會在積英巷里頭看到衛(wèi)允,衛(wèi)允此時的樣子,一身黑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