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衛允將自己三日之后便要離開汴京,往西去陜西路的慶州當知州的消息,告知了小衛氏夫妻二人。
小衛氏輕輕的嗯了一聲,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囑咐了衛允幾句山高路遠,一切小心,便再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
丁健拍了拍衛允的肩膀,嘆息一聲“三郎放心去吧!家里一切由我和娘子看著呢!”
距離出發只有三天了,衛允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很明顯就是不準備帶他們一起去慶州了!夫妻倆都不蠢,自然看得出衛允的意思。
衛允看著丁健,說道“姐夫,運轉司那邊日后就得你多費心了,運轉司掌握著錦衣衛的銀錢,乃是重中之重,我雖不在汴京,但身上卻依舊兼著錦衣衛指揮使的頭銜,錦衣衛之中,除了我本人之外,沒有人可以對運轉司指手畫腳,包括副指揮使張千鈞在內。”
說著話音忽然一頓,又道“除非是官家下親自下了圣旨!”
丁健一愣,隨即便領悟到了衛允話里的意思,鄭重的點頭道“三郎放心,我一定替你把運轉司看好,絕不會讓你有后顧之憂!”
這不是姐夫對小舅子的保證,而是一個男人,做出的承諾!重于泰山,可卻生死的承諾!
衛允取出一面通體黝黑,上面的刻字卻是血紅色的令牌,遞給丁健“這是錦衣衛指揮使的令牌,拿著這枚令牌,便如我親臨,可以臨時調動錦衣衛上下除了副指揮使張千鈞之外的所有人員!不過我不希望姐夫有機會用它!”
張千鈞終究是元祐帝欽定的錦衣衛副指揮使,乃是錦衣衛的二把手,光憑一枚指揮使的令牌,還不足以讓他言聽計從。
不過衛允想著,以兩人的關系,張千鈞應該不會介意給自己面子,對丁健多多提拔幫助!
只是,人心終究還是隔著肚皮的,一切還是以穩重穩妥為上。
次日,小衛氏開始替衛允收拾東西,衛允此行并不打算帶多少人去,整個衛家上下,只把立春和立夏還有小白楊帶去。
起初衛允是只打算在立春和立夏之中挑一個帶過去的,畢竟汴京這邊,還需要信得過的打理,可如今小衛氏和丁健到了汴京,自然也就不需要再挑人,直接交給小衛氏管著便是。
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換洗的衣物,文房四寶,悉數放入箱籠之中,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收拾妥當了!
衛允則是趁著這兩日的功夫,陸續辭別一些親朋故舊,最先肯定是去秦家,然后是盛家,還有正在國子監進學的柳存!
因著這一次翰林院之中,一同外放的除了衛允之外,還有王離、劉明,以及和他們同科的幾個庶吉士。
是以最后王離和劉明牽頭,衛允、王離、劉明三人做東,將翰林院的一眾同僚,包括掌院學士孫大人在內,一同邀至樊樓,吃了一頓送別宴。
如今衛允是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讀學士,外放按理說應該升半級的,是以衛允是以正五品的官銜,任慶州知州。
而且慶州乃是直隸州,直接歸屬于陜西路,地位與知府等同,只是在官階之上,知州要比知府稍差一級到半級不等。
王離是三元及第出身,外放出去,也直接升了一級,不過王離卻是去的江南,任滁州知州,也是同樣的直隸州,不過卻只是從五品,比衛允低了半級。
至于劉明,卻不似衛允,直接任一州知州,而是選擇去了齊魯之地的青州府,任青州通判,輔佐青州知府,共同治理青州府。
這兩個家伙,一個出身三川之地,卻選擇去了南方,另一個出身南方,卻偏偏謀了個北地的差事!
衛允都懷疑他倆是不是一早就謀劃好了的!
至于其余的幾個選擇外放的庶吉士,不是任一州同知,便是任一縣縣令,去做父母官!
衛允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官階比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