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說,只在私下里暗自議論。
這一天,衛允也不再似往日的糾結,而是在臉上堆滿了笑容,雖然只是明蘭的舅舅,還不是名義上的正頭舅舅,可衛允還是笑著從盛家把明蘭送出了門,目送著明蘭跨入那頂八抬大轎之中。
然后便是敲鑼打鼓的離開了積英巷,朝著寧遠侯府而去。
目送著明蘭出門,衛允臉上的笑容雖然依舊燦爛,但心底卻忽然涌出一陣失落來,吃酒的興致也沒了,拉著張氏便去了舒蘭院,陪大衛氏說話去了。
···········
明蘭三朝回門的時間還沒到,宮里頭卻忽然來了個傳旨的內侍。
衛允也沒多想,簡單的拾捯了一下,和張氏言語了一聲,便隨著傳旨的內侍一塊兒入了宮。
養心殿的外邊,還是和以前元祐帝在的時候沒什么兩樣,皇宮嗎,自然都是雕欄畫棟,亭臺樓閣。
但唯獨養心殿卻是個例外,非但不同于太和殿的金碧輝煌,簡約的風格之中透著幾分沉穩大氣。
衛允也不知永安帝為何不換一間宮殿來住,反而要住元祐帝的養心殿,不過這事兒他雖然有些好奇,但卻可沒興趣知道。
這二者看似有些矛盾,但若是細細揣摩的話,便不難猜出衛允的心思。
“微臣衛允,參見陛下!”
養心殿中,除了永安帝之外,便是幾個在側伺候的內侍了,再也沒有別的什么人。
“衛卿來了,來人,賜座!”
永安帝看見衛允,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似乎此刻的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主人家,熱情的招呼著前來做客的衛允。
衛允搖了搖頭,趕忙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腦海,態度依舊恭敬的問道“不知陛下忽然召微臣入宮有何事吩咐?”
永安帝卻道“怎么,若是沒有事情,朕便不能召衛卿入宮小敘了?”
衛允趕忙道“陛下是君,微臣是臣子,陛下若是想見微臣,便是半夜三更相召,微臣也定然不會有片刻耽擱,立時馬不停蹄的入宮覲見陛下!”
永安帝只笑一笑,沒有繼續和衛允深究這個話題。
“今日喚衛卿入宮,確實是有事和衛卿商議!”
衛允眼睛一轉,這個時候忽然說有事想和自己商議,難道是陜西的事情?
有些不太確定的道“敢問陛下,可是和微臣即將往陜西赴任布政使一事有關?”
永安帝道“不錯,正是和陜西有關!”
衛允道“請陛下示下!”
永安帝卻忽然目光有些飄忽,眼中流轉著幾許回憶的神采,幽幽說道“昔日,先帝大行之前曾將還只是太子的朕喚至榻前,囑咐了朕許多事情,其中就有西夏和遼國或許會趁先帝大行,朕剛剛即位,國祚尚未穩定之時,犯我疆土!”
衛允道“先帝深謀遠慮,目光長遠,微臣遠遠不及!難怪上次微臣和陛下提及西夏出動大軍犯我邊疆一事,陛下都沒有和兵部核實,便直接相信了微臣所言!”
永安帝繼續說道“先帝其余一些囑托倒是沒什么,朕自己也理會得,但有一件事,卻和衛卿息息相關!”
衛允有些疑惑“和微臣有關?”隨即便道“陛下恕罪,微臣愚鈍,實在是想不到是什么事情,請陛下明示!”
永安帝道“如今我大周承平數十年之久,國力亦快步增長,到了一個極強的地步,然則,也正因為如此,朝中文武失衡,冗官、冗兵、冗軍、冗費等等弊病數不勝數!
昔年范文正公施行之變法,雖在一定程度之上改善了此等情況,然卻是杯水車薪,范文正公一去,變法便成了一紙空談。
各地的那些世家豪族,與官員們相互勾連,把持地方的財政民生,聚攏財富,侵占百姓土地,如今咱們大周雖然越來越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