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芬順著他拿出來的牛仔褲看了一眼,挑挑眉沒說話。
現在很流行這個,牛仔褲也就五六塊錢一條,也算是貴的,可是最貴的是嗶嘰料的褲子,三十多塊錢一條。
高鐵山因為興奮,臉紅紅的,拿著褲子在身上比量著,“這個有點長,回家讓媽給我改改,我頭發現在已經養的差不多了,一會兒去隔壁崔姐那燙個頭。”
現在街頭最流行的男子打扮便是花襯衣牛仔的喇叭筒褲子,加上燙的一頭及肩的卷發,很港的裝扮。
現在才剛進六月,北方就已經有愛打扮的這樣穿起來,高鐵山今年十六,也正是愛追流行的年歲,換成前世高秀芬也會,只時她看別人燙頭她就燙,也不管合不合適自己,與自己的氣質搭不搭,最后反而弄的不倫不類,讓于大海更加厭惡,說她是臭人多作怪。
眼下看到高鐵山這么興奮,高秀芬才回想起來,原來她也有年輕沖動的時候,只是前成過的太悲苦,已經磨掉了她所有的激情,重生回來縱然才十八歲,身內卻有一顆蒼老的心。
“姐,竟然還有裙子,現在裙子可不好買,顏色還這么艷,你也穿一條吧。”高鐵山身上少見有了孩子氣一面。
正值中午,高秀芬去外面把窗戶上的軋板拿下來,屋子瞬間亮堂起來,回來時她將門帶上,也阻斷了路人路過時打量的目光。
錢財不外露,雖然現在這個時候的人還很樸實,可不代表著沒有壞人。
“我看你今天也不會回學校了,那幫我把箱子里的貨點一點,你說數我歸數,這樣還能快點。”高秀芬去電話那邊掏出一個筆記本,正是上次林江他們走時留下來的,高秀芬翻到自己記帳的地方,寫上了牛仔褲裙子和鞋。
鞋全是皮的,男女款都有,鞋號從三十五到四十五,高鐵山不用教,將所有鞋按號放在一起,最后數出來各號男鞋有多少女鞋有多少。
褲子和裙子也是按碼來的,兩人一個記一個整理,十幾箱子的東西到了中午就整理完了,高秀芬看著帳上的東西,初算了一下,這些東西沒兩千都下不來。
高鐵山也乍舌,“姐,你朋友真有錢,他們是干什么的啊?”
“打聽那么多干什么?”高秀芬收好帳本,走過去看了看高鐵山的體重,拿出一條適合他穿的碼,往他懷里一塞,“再去挑一雙合適的鞋,這些可白給你的,都記帳,等做生意掙錢分錢的時候從里面扣。”
高鐵山直接沖到一雙大頭皮鞋前面,他剛剛在歸類的時候就看中這雙了,也不用挑,到里面直接拿出來,往鞋上一蹬,大小碼也合適。
看他臭美,高秀芬難得露出一抹會心的笑來,“好了,現在把鞋按號碼裝箱子里,箱子都堆到一旁去。”
高鐵山把懷里抱的褲子和鞋一放,被支使干活不擔沒有不高興,還大包大攬起來,“姐,以后有什么活你就叫我來干。”
“要忙廠子的事,有你忙的。”高秀芬幫著他一直往箱子里裝,之后用筆在箱子外面把號碼標出來。
高鐵山傻呼呼笑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下去了,“姐,你說我一會兒去燙頭行不行?”
高秀芬好笑的看著他,“怎么問我了?”
“你是我姐,我不聽你的聽誰的。”
看他說話的樣子,恨不能拍胸口保證他說的是肺腑之言了。
高秀芬心里真的很好奇就母親那個性子,怎么養出高鐵山這么會說話的兒子的,“我個人建議不要燙,雖然現在大家追港風,可人也要有自己的特色,你是要做生意的,給別人的印象要沉穩莊重,而不是花時胡稍的像個社會小青年。”
高鐵山并沒有吹捧對方直接說對,而是細細的品了一會兒這些話,才嚴肅道,“姐,你說的對,我要給生意伙伴沉穩又信得過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