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指揮便要退出來,這幾十年來閔家聲勢逐漸下跌,財富也是大幅度的縮水了。
閔元啟微微一笑,說道“韓總旗辛苦,我都是看在眼中,就不必推辭了。各家領了糧之后,煎鹽的事就暫且先停一下,休息兩天之后,咱們開始建蓄水池。”
韓森遲疑片刻,還是抱拳道“屬下謝過百戶大人,那便愧領了。”
很多人還懵懵懂懂的不知道閔元啟的意思,但試百戶大人給大伙分糧這事卻是千真萬真,在梁世發等人的主持下,兩個總旗下十個小旗分別列隊,所有人排起整齊的隊列,開始在百戶官廳之前分糧。
一百多石糧分了一個多時辰才分完,所有人都是在臉上浮現笑容,第一批分完的已經迫不及待回家起火做飯,到傍晚時整個百戶到處是炊煙和米飯的香氣。
閔元啟家里并無下人伺候,原本父母在世的時候家中有一戶人家投附過來當仆役,這在當時也是常見的事情,窮苦人家投充到士紳和生員家中給人當奴仆,用此來免除身丁役,另外還有工錢可領。
在權勢之家當仆役還有額外的好處,最少可以狐假虎威。
當閔乾禮逝世之后,那戶人家便直接離去了,投充給千戶還能有前途,一個剛襲職的青年試百戶,能出頭還不知道得到哪一天。
閔元啟也沒有為難那家人,這般情形在明末太正常了,勢強的士紳欺壓百姓,刁滑奴仆欺上瞞下,上下均被其左右,就象是六部的吏員一樣,操持部務,左右上官意志,說是吏,實權還在官員之上。
大院中空蕩蕩的,場院也空了,哪怕是小旗官們也急著回家和家人分享喜悅去了。
四周冷冷清清,剛剛人們的歡喜和效忠的話語象潮水般退去了。
閔元啟也不奇怪,更不會抱怨,發下的糧食不多,還全部是糙米,并且是旗軍余丁和家屬們辛苦煎鹽得到的回報,閔元啟只是將旗軍們應得的一份如數還給了他們,用的還是賜與的方式。
旗軍們并不傻,得到多少利益才會回報多少忠心。
閔元啟也不指望現在百戶下的所有人都對自己效忠,發一次糧就收獲大量忠誠的部屬,這怎么可能?
李俊孫和王武邁兩人也未走,他二人名義上是家丁,但此次來回表現相當不好,閔元啟孤身與眾鹽丁混戰,兩人都未敢上去幫手,他們父祖輩在嘉靖萬歷年間成為閔家先祖的家丁,然后這身份也世襲下來,原本都改姓了閔,上一輩時允許他們改回原姓。
養了幾十年,還曾經改姓,恩德不淺,但這兩人都很年輕,比閔元啟大不了幾歲,倉促之間兩人都未敢出手相助。
這一次分糧,兩人和普通旗軍一樣只得八斗,按以往的慣例,他們是和小旗官們一樣的待遇。
“嗯?”閔元啟看向這兩人,眉頭微皺。
“家主。”李俊孫心頭一顫,以往從未見過閔元啟這樣不怒自威的神態,但最近這幾天卻是經常可見,無形之中,他已經感覺畏懼。
“家主。”王武邁也是頗為艱難的道“閔家對我家世代恩德,上一次碼頭對鹽丁,我一時膽怯未敢上前,實在是慚愧……”
李俊孫也道“請家主重重治我們的罪,不然我心中不安,回家之后,怕我爹知道了得活活打死我。”
李俊孫的父親李奇柱已經七十余歲,快五十時才生下李俊孫,老人替閔家效力大半生的時光,青年時曾追隨閔家先祖備倭,在云梯關多次迎擊來犯倭寇,是現在整個大河衛里為數不多有實戰經驗的老人。
李奇柱對李俊孫愛如珍寶,打死是不可能,不過以老人那暴性子和老兵的操守,聽說家丁不敢護衛家主,怕是李俊孫真的免不得要挨一頓暴打。
“平素對你們關照也不夠。”閔元啟嘆息一聲,對兩個躬身請罪的家丁道“按例是每月最少給你們兩石糧,再給三兩銀,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