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說,你卻遲遲不來。”
關(guān)二告了聲罪坐下,問道“大哥何事?”
楊世達指指身邊一個留短須的中年人,笑道“這是我兄長派來的毛師爺,他同你說。”
關(guān)二這才知道眼前這中年人是楊世禮派過來的,當下又是起身叉手一禮,笑道“毛師爺有什么吩咐,只管同俺說,俺一定全力去辦。”
“這事關(guān)系要緊,”毛師爺笑了笑,臉上有些矜持神色,他對關(guān)二小聲道“近來山東鎮(zhèn)總兵劉大人帶客兵入駐淮安一帶,此事關(guān)二哥知道?”
“師爺說笑了。”關(guān)二道“客兵現(xiàn)在到處征糧,鬧的地方雞犬不寧,很多人找咱們述苦,不過咱這樣的人能有什么辦法?就算咱們的人也被客兵打過,能怎樣?叫大伙忍著唄。”
地方上的青皮無賴,除了欺壓本地人外,其實也會防范外來勢力的進入,從這一點來說和地方上的利益倒是相通。
若是普通的小股外來盜匪,或是潰敗亂兵,楊世達和關(guān)二都曾經(jīng)攆過這些人,一則防他們搶地盤,二來把這些人打跑趕走,地方官府或有實力的縉紳就會感覺這伙人還有些用處,不會真的下狠手整治他們。
不過此前楊世達和關(guān)二對付的是小股流寇和敗兵,眼下劉澤清可是帶來了好幾萬客兵,早就反客為主,淮安的地方官員和大河衛(wèi),淮安衛(wèi)都拿客兵沒有辦法,各縣的大老爺們都被點了差役,替客兵籌集糧餉,劉澤清更是兇名在外,給楊世達和關(guān)二再多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和這些客兵對抗。
毛師爺聽出關(guān)二有些不憤,當下呵呵一笑,說道“關(guān)二哥也不必生氣著惱,曹州劉現(xiàn)在駐在淮安,不過他最想要的還是揚州,先拿淮安當根基,再圖揚州,要得地盤,首要還是要有錢糧。咱們大爺掌控多路私鹽,曹州劉也是知道了,前一陣子派人帶了委札過來,委咱們大爺當游擊將軍,大爺還沒有答應(yīng),意思是嫌官太小,最少得給授個參將名義。若這事成了,大老爺當參將,二老爺最少是個游擊,關(guān)二哥怕是能接這個提舉官職,眾多弟兄都能搖身一變,從千總到把總各有職差,再兼?zhèn)€指揮僉事,千戶,副千戶,好歹都有品官出身……”
劉澤清到淮安后先圖的是安身,再圖錢糧充足,壯大部曲。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派了諸多部將分駐各處,除了淮安山陽沭陽宿遷外,還有安東寶應(yīng)鹽城各處都開始陸續(xù)派兵駐守,但劉澤清此時還沒有留在淮安府城安身的打算,他更想要的是揚州,揚州的地位不需多說,以劉澤清此時的判斷應(yīng)該是李自成必定能打下京師,但安頓北方,整理好北方秩序,鞏固九邊,再下河北山東河南,這個時間最少得一年。
他可以經(jīng)營揚州,坐視天下風云變幻,看看大明南邊的這些文官怎么應(yīng)對。
如果大家都投降,劉澤清坐擁淮安,麾下數(shù)萬大軍,投降的籌碼不小,在新朝最少也能封個侯伯,大明自嘉靖之后沒有武將封爵,新朝始建,會蕩滌消滅舊朝勛貴,同時也會冊立自己的勛貴,劉澤清當然要抓住這最好的機會。
至于整軍頓武,誓師北上勤王替大明賣命,劉澤清肯定不會有這種想法和覺悟,怕是整個淮揚地方到南京,也不會有人相信這位劉總兵會有這般高尚的情操。
兵馬錢糧,是劉澤清近期關(guān)注的要點所在,楊世禮一伙人在地方很有勢力,人強馬壯,控制私鹽,將此人拉攏過來,一則得穩(wěn)固財源,二來擴大部曲人手,一舉多得,對劉澤清來說是一樁好買賣,以朝廷現(xiàn)在廢馳的法度根本不可能對劉澤清有什么約束,其麾下的副將參將游擊已經(jīng)數(shù)十人,在天啟年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任命一個游擊或參將,對劉澤清來說毫無困難,對楊世禮來說,要一個參將官職到手,由一個私鹽販子成為大明將領(lǐng),還能保住此前的地盤,只要給劉澤清一些錢糧收益,他可以利用官職再將這些損失撈回來,也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