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海邊煎鹽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很多人派人去打探消息,趙世祿就是其中一個,其實這人若大大方方自己去瞧,閔元啟倒不好攔他,這人卻是鬼鬼祟祟派部屬去窺探打聽,結果被韓森帶著人直接攆開去,連邊也沒沾著。趙世祿不認自己不是,反說閔元啟小氣,這時候逮著機會自然是落井下石。
李國鼎自家也是有些埋怨閔元啟,這后生是個有本事的,從練兵和修筑鹽池就看的出來,有心機有本事,也能做出事來,雖然鹽池還沒有出鹽,好歹大方向是不錯的……當年徐學士要改煎為曬,海邊的尋常軍戶不知道,李國鼎如何不曉得?
大方向不走錯,出成果就是遲早的事,這后生啥事就不能忍一下,非得和楊世達這種二桿子鬧起來?這些潑皮無賴最重臉面,在水關丟的臉面不小,閔元啟要不是有百戶身份護著,不死也得脫層皮,就算這樣,楊世達一伙用眼下的這些手段來逼迫整個云梯關所,李可誠原本就是個沒擔當的,況且李家和閔家一直在別苗頭,李可誠怎么可能為閔元啟出頭?
看來看去,閔元啟這個試百戶官職看來是真的保不住了……
就在這當口,一個攢典紅頭漲臉的走到門前,眼前的人都各懷心思,李可誠還在拍桌打板的非要閔乾德“說一句話”,人們都沒怎么注意到這個衛所小吏的動作,更加不會注意到他的表情。
這個攢典往前擠了擠,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忍耐不住,躬身叉手道“千戶大人,各位大人,小人有下情上稟。”
“什么事?”李可誠斜著眼罵道“一點眼力也沒有嗎,沒看到我和閔千戶在說正事?”
“是小人不對……”攢典呵著腰,還是接著道“是昨天半夜時灌南縣那邊出了大事,一大早淮安府和灌南縣都出了牌票,叫各地嚴防死守小心賊盜……咱們這邊也接到了,不是從河上來,是以快馬傳遞!”
現在過了午時不久,也就是下午三四鐘點的光景,從昨夜出事到早上出票,事情自然是不小,不過地方的賊盜案子向來不和衛所相關,最多是衛所協同,就算衛所旗軍參與其中犯案也不歸地方上管,在淮安府城的衛鎮撫司,還有都司一級的斷事司都是管理內部旗軍不法情事,若旗軍逃亡多次,或為賊盜,或殺戮百姓或有違軍法,百戶一級的武官就有權力處死旗軍。但很少有百戶會這么做,甚至千戶都不會動用這個權力,一般都是交給衛所的鎮撫司去處理,普通的武官早就不使刑殺之刑,更不會對地方的治亂匪盜案子上心,雖然從名義上來說,衛所軍人駐守就有防御外敵,輯拿匪盜的職掌。
“這事關我們何事?”李可誠道“有匪盜案子向來是三班衙役和地方縉紳的事,就算要剿賊也是請營兵,你他娘的是不是響午嗑多了黃湯,沒事來找罵?”
攢典是個二十出頭的后生,高大俊秀,面容白皙,這些吏職都是世襲,上輩人當攢典,下輩子還是個小吏。衛所的吏職可不能和縣衙州府的經制吏相比,那些吏職能確保祖祖輩輩吃香的喝辣的,這些衛所軍吏卻是世代貧寒,只不過能將就著溫飽,如果上官喜歡,能給點有油水的差事,要是不喜歡,就什么好處也撈不著,只能憑著每月四斗糧過活。這糧多半還不會發足,或是重量不足,或是摻點砂礫石子,或是干脆把霉變的壞糧摻在好糧食里,想要溫飽還得想辦法做些職份外的雜事……眼前這小吏穿著漿洗的發白的藍色圓領吏袍,頭頂是戴著翅膀上折的軟腳幞頭,這是吏員的吏巾。這小吏家里向來是和閔家親近,所以李可誠沒事就找由頭刁難,此時此刻這小吏冒著挨罵甚至鞭打的風險,當然是因為他帶來的消息太過于重要了……
“是水關出了事。”攢典一字一頓的道“昨夜格里有人夜襲了水關,四周的人都聽到了廝殺喝罵聲,沒有人敢過去看。后來大火燒起來,燒了半夜,天不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