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學打造兵器火銃,這樣要安穩的多。”
“你懂什么,唉!”沈永頗有些煩燥的道“這一次俺就恨自己沒有當過兵吃過糧,不然也定然會拿著兵器跟著上戰場。若俺們在這里呆不住,叫人給毀了,俺真的想死的心都有。”
沈李氏沒有出聲,沈永說的就是她的心里話,在這里一切均好,也適應下來,光是每天看著孩子的笑臉就令她感覺心情無比舒暢。若這里真的破滅了,毀掉了,簡直就是人間一切均不值得留戀,再次逃亡,在尸堆里如老鼠般鉆來鉆去,一路饑寒交迫逃走,再找到地方安身,一切重新開始,忍饑挨餓,食宿不定……想到這樣的未來,真的令人不寒而栗!
婦人冰冷的手按在丈夫堅實有力的手臂上,沈李氏眼中淚花閃爍,但語氣卻是異常堅定的道“若真的被土匪攻進來,俺們絕不再逃,拼了這命便是。”
“嗯!”沈永沉聲道“拼了這命便是!”
……
響午時分,閔元啟騎馬進入軍營。
這是朱萬春送來的第一扎軍馬中的一匹,二十匹馬幾個百總和閔元啟各一批,副百總到旗隊長俱是沒有,剩下的十幾匹馬,全部用來訓練哨騎騎兵。
整個旗軍中沒有哪一個武官或旗軍擅長騎術,惟一的例外便是不太出眾的閔元直。
到底是閔家子弟,其父這幾年又任千戶,家中有些家丁陪同閔元直習武,也有塾師教師文學之道,按閔乾德原本的想法,估計是想令閔元直走科舉應試的路子,但近來京師消息已經斷絕,閔家又出了閔元啟這個希望,閔乾德不惜花重金替閔元啟買了副千戶的官職,對他的期望之大自也不必多言。這么一來,閔元直等閔家子弟也到了營中,與普通旗軍一樣受訓。由于此前讀書重于習武,閔元直雖是世家子弟,武藝體魄也不比普通旗軍強多少,甚至猶有不足,只是憑著世家子弟自律的精神和驕傲勉強支撐而已。
到戰馬買回,閔元直武官世家子弟的優勢便顯示出來,其騎術相當精湛,比起一般的武官和家丁還強的多,可能不光是學過騎射,而且還頗有天賦。
這是閔元啟的意外之喜,騎兵隊官一職便交給了閔元直,在閔元啟入營之時,這個堂兄弟帶著十幾騎的騎兵正在校場上來回奔馳合練著,校場上騰起了大片的煙塵。
見到閔元啟進來,閔元直趕緊策馬趕過來,顧不得臉上滿是灰塵汗水,閔元直下馬先行一禮,接著便朗聲道“大人,職下聽說要與海寇土匪交戰了?”
“已經得到消息,還得等確認。”閔元啟微微一笑,說道“等有確切消息之后再做決斷。”
閔元直趕緊抱拳道“職下要請大人準許騎兵隊出戰,側擊敵兩翼,以為大軍主力的助力。”
“騎隊訓練才幾天?”閔元啟道“可以觀戰,但不能參戰,這些戰馬和騎兵苗子相當難得,絕不能浪擲消耗了。”
“職下以為不妥。”閔元直有些猶豫,但還是對閔元啟道“大人慎思,兵器戰馬將士俱是用來殺敵的,沒有哪一個是寶貴的,哪一個是該浪擲消耗的。大人一直說,營兵將領把長槍手火銃手當炮灰,平時不練,戰時隨意丟棄,只重騎兵家丁。若大人也這般決斷,與營兵將領也沒有什么不同吧?”
若換了別的武官,心中對閔元啟只有敬畏和信賴,當然不會對他的決斷有所懷疑。閔元直入營時間較短,而且此前身份是千戶世子,在族中地位比閔元啟還要高一些,雖然對這位堂兄充滿佩服之情,但并不似閔元忠等人那樣十足的敬畏,是以能夠侃侃而談,將自己所思所想和盤托出。
“可以上戰場,用不用,怎么用,到時候自有軍令。”閔元啟先說了一句,見閔元直還想再爭,當下便訓斥道“有意見可以說,上官做了決定便遵照執行,這是我第三百戶旗軍軍法條例寫明了的,閔元直你沒有上過軍法條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