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有啥可樂的,去淮安府不好?”
“淮安府現在滿是客兵,小心些為上,還是去揚州,咱們爺們在揚州一樣能橫著走。”
被稱為三爺的那壯漢并不理會眾人,半響過后才慢吞吞的開腔道“淮安府現在全是山東客兵,那些人不買咱楊家兄弟的帳,世達被殺,我大哥派人找客兵關說,想叫客兵出兵剿了大河衛這里,壓根找不到接洽的人,人家眼高于頂,根本不將咱們兄弟放在眼里。那劉澤清,給大哥一個參將,好處要拿走七成,真當咱兄弟是傻子?憑他幾萬兵馬,老子們有秦山島在,他山東兵能飛到島上來?就算我大哥在鹽城,他派萬把人來又能怎樣,又能逮著我大哥不成?別的不說,我兄長現在就在揚州城里,揚州,南京兩地隨意跑,看他曹州劉能怎么樣咱們?你們要玩樂耍子,這都是小事。破了閔元啟的百戶,把曬鹽池好好看透了,學會了,咱們在鹽城那邊也弄曬鹽,以后銀子如水般嘩嘩直來,你們還怕沒有錢耍樂?現在各人給老子聽好了,咱們千多人,那百戶撐死了二三百人,我聽說水關那次殺我弟楊世達時,他們有百多人罷了!咱們這么多人,以多打少,各位兄弟還都是做慣了這等事,干的就是刀頭舔血的買賣營生,莫要大意失了風,給老子丟臉,妥妥當當的做好這一次差事,我大哥和我,絕不會虧待你們,壞我事的,我也絕不會輕饒!”
梁世發聽到這里才明白過來,眼前這穿短褐的漢子應該是楊世禮的二弟楊世勇,這人就是秦山島盜的首領,楊家三兄弟,一個是大鹽梟,一個盤踞水關,一個在秦山島上聚眾為盜,從海州到鹽城,再到揚州,甚至南京都有門路,也怪不得當初楊世達那般囂張,不要說不將閔元啟那試百戶看在眼里,就算是李可誠這樣千戶的鹽船也是說扣便扣,根本不給李可誠留絲毫情面。
后來更是扣王三益這樣的百戶,李可誠等人毫無辦法,現在看來,楊世達也算夠收斂了,可能是有官職在身,在水關過的舒服,不想如二哥楊世勇那般在海外落草為???。
“老三就是日子過的太舒服。”楊世勇陰冷的聲音又響起來“老子早勸過他,水關那里太礙眼,不小心惹了強梁之輩會弄到不好收拾,但老子也不曾想到,還真有人敢對咱楊家兄弟下手,而且那般狠毒,一百多人一直都沒有留下來。老大倒是想從官面上著手,沒有絲毫證據卻也無可奈何,現在只有咱們動手,明日到了那邊,破了閔元啟和他部下,那百戶里的財貨,各家均分,所有男女老少,不分良莠,一律給老子殺光,這一次老子要叫所有人都知道,惹我楊家的人,會是落到一個什么樣的下場!”
眾多海盜,土匪俱是轟然應諾,場中所有人俱不是良善之輩,土匪多半原本就是地痞無賴,根本不事生產,身為土匪也不可能完全不做打家劫舍之事,殺害良善無辜的事原本就做了不少。海盜更是在搶掠之時隨手殺戮,每人手中都有血債。
而破鎮屠村,原本就是這些人可以做,也樂意做的事情,聽到楊世勇的決斷之后,這些人不僅不會反對,反而都是歡呼大叫起來。
梁世發回身做了個手式,眾人慢慢在灘涂中緩緩后退,所有人都是滿面泥污而面色凝重。待退出數里外后,梁世發留下幾人繼續盯著這群匪盜,自己則選擇親自返回報信。
千名土匪海盜來犯,梁世發心急如焚,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
翌日凌晨時分,趕了半夜路的梁世發終于抵達百戶村落之前。
看到三丈多高的哨樓依然屹立,凌晨時正是換崗之時,上頭的哨兵和換值的哨兵以口令交接,然后一上一下,紅色的軍袍在朦朧的凌晨時分格外顯眼。
這樣的場景梁世發見的多了,但這一次見,卻是令得他熱淚盈眶,幾乎不能自己。
在進入百戶的時候,梁世發也是老老實實的對了口令,執哨的士兵確認梁世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