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當場拷掠。
拷掠持續了半個時辰,有兩個仆人被當場夾碎腦殼,其余人等也多半重傷。
清晨潮濕的府城街道上遍布血跡,慘叫之聲傳揚數里。
根本無人敢出來看熱鬧,所有店鋪都趕緊關門閉鋪,那些開了門的人家又重新閉上門戶,甚至可以聽到亂哄哄的頂門聲音。
在這些窮兇極惡的客兵面前,沒有人敢保李化鯨不會肆意拿不相關的旁人出氣,一旦遇上了就是池魚之殃,倒霉透頂。
拷掠無用之后,李化鯨一臉晦氣的率眾離開,朱家下人非死即傷,紛紛倒伏在地上。
這時候各家店鋪才敢把門打開,一時半會的卻是無人敢去救治。
梁世發也裝成一臉畏懼模樣,混跡在人流之中往城門處走,很快便是出了東門。
到了城外不遠處,在道路一側停著一輛大車,梁世發見左右無人便是趕緊上車,車上有車夫裝束和一些稻米貨物,他換裝之后便到車前揮鞭趕馬,大車迅速起行,往著灌南縣城方向行駛而去。
走了十余里后已經是過了辰時,太陽升起老高,天氣也悶熱起來。
農歷七月之時正是一年中氣候最熱的時候,梁世發和普通的車輛一樣,專門往樹蔭處趕。
這條大道是府城通往灌南的官道,夯土為基,兩側有排水溝渠和種植了樹木,和大明普通的官道一樣。
過了午時后車隊行人逐漸增多,都是四鄉八里漸漸匯集到一處,慢慢聚攏了起來。
這個時候可不是太平盛世,就算是在這等人煙稠密的地方,敲竹杠的青皮,幾個人無賴子聚集在一起就敢攔車搶錢搶物,官府現在也懶得管這些事,只要不是大股土匪,幾個人搶了東西便走,也根本無人理會。
眾人都在樹蔭下走,兩側是潺潺流淌的小河,有一些漁人拿著網駕著小船,在河面上駕船捕魚,也有一些釣魚人,三三兩兩持著竹桿在樹蔭下釣魚取樂。
這個時候也正是農閑時,兩側農田里的農人也不多,只有少數人拿著鋤頭,在田地里頭鋤草。
又走了一陣后,路過一個集鎮時,梁世發才看到鎮上有大股的亂哄哄的客兵。
這里原本就駐著幾百兵,城中又來了一兩千兵,在鎮上分散駐扎下來。
算算這里距離淮安府城大約三十多里,應該是昨天客兵出城后行軍至此處。
梁世發停了車,和普通看熱鬧的人一樣聽著人群議論。
在南側二十多里左右的鎮子上也來了一千多客兵,響午天熱,也是停下不走了。
這樣大規模的出動,不象是平時那些小股的打糧隊,就算這樣,所有議論的人臉上也是充滿憂懼之色。
這樣大規模的客兵到鎮子里,立刻就如散兵游勇一樣到處搶掠吃食,敲詐店家,將領也不約束,自己也到鎮上富戶家中征辟宅邸,令富戶供奉,上行下效,那些普通的客兵又沒有人管他們死活,飯食都要自己想辦法,倒是晚上天黑之前,所有客兵都得入營點卯,算是給集鎮和附近村莊的人松了口氣。
但客兵軍紀不好,晚上翻營墻出來為惡的也是極多,因為是翻墻違紀而出,很多強、奸和殺人的案子,多半就是晚上翻墻出來的客兵所為,他們比白天更加獸性和野蠻兇殘,只有駐扎時間久了才會稍微收斂一些。
這些大股客兵剛至,附近的百姓在議論時已經是打算暫且搬家躲避,否則遇上晚上出來殺人搶掠的客兵,全家被殺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梁世發臉上神色和眾人一樣,但眉宇深處也是有明顯的憤恨和鄙視。
一般的人只是害怕和憤怒,甚至還要把憤怒藏起來,一旦有什么鄙視客兵的話說出來,沒準就會被人報上去,枷號是輕的,弄不好就會喪命。
只有梁世發在內心深處對這樣的官兵充滿鄙視,從帶兵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