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步卒,騎兵們呼喝著沖殺了過去。
“不要慌。”沈亮帶著麾下所有的火銃手旗隊,從戰線上撤下來之后,他早就在右側等候著,看到騎兵沖擊而來,沈亮大步站在陣前,仍舊是腰背挺直。
見識過登州之戰千騎萬馬大陣勢的沈亮,還真未將眼前這幾百騎兵看在眼里。
才跑了幾百步遠,騎陣就歪斜的厲害,整個騎陣厚薄不一,快慢不等,先頭已經只有幾十步距離,后陣居然還在二百步外,能把騎陣拉扯成這般模樣,也是相當出色的指揮了。
遼鎮騎兵哪怕不敵女真,騎陣也不會弄成這般難看不是?
沈亮內心充滿鄙夷,不過在指揮戰術上卻是沒有絲毫懈怠輕視。
一百五十多火銃手完全擺開成一字陣列,剛剛考慮到火銃質量良莠不齊,不到近距離打放不會收效,所以也是一字擺開擊發一次就后撤了。
這一次對抗的是騎兵,騎兵速度更快,沖擊過來的過程極短,能成功打放一次就不錯了。
在和東江騎兵對抗時,東江兵熟悉后金兵的戰法,騎兵在火銃正面和側翼牽扯,登鎮的火銃手數量不少,質量也不差,還經過葡萄牙人的訓練,但在這樣的騎兵戰術之下也是很快被牽扯崩潰,銃手隨意放銃,東江兵待火銃兵陣列崩潰,打放幾輪后才開始真正沖擊。
登州鎮兵和那些堅韌兇悍的東江兵相差很遠,幾輪攻擊后就直接崩盤了。
沈亮回顧以往,雙眼越發明亮起來。
登州各營主將良莠不齊,孫元化用心在鑄器上,馭下之道實在平常。
各營的裝備,訓練,都是差強人意。
那一次的慘敗和在尸堆里脫身的經歷如烙印般的烙在沈亮心靈深處,而在此時此刻,他身邊的部下和伙伴都是用嚴格一致的標準訓練出來,相比在登州鎮時,沈亮地位更高,但這不要緊,他內心的強大和自信,源于對袍澤伙伴們的信任,和其它任何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