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風清漪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都不能允許任何人破壞這場賭局。
欒心逸知道蓬梟的神通廣大,雖然心中十分不愿,卻也敢違抗于他,只好憂心忡忡地回到清漪閣去。
以往,她做夢都想有這般跟項云瑾日日相處的機會,可是如今真的有了這機會,她反倒不敢跟項云瑾呆在一起了,時刻都擔心著自己會不會被他識破身份。
欒心逸一頭擔心著欒家那邊會被風清漪攪出什么禍事來,一邊又害怕自己不小心哪里漏了餡兒會被項云瑾看穿,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臉色自然是要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可她越是如此,項云瑾心中的懷疑也就越深。清漪她很少會有這樣焦慮的時候,就算當初蓬梟放下話來要自己的性命,她也是一副‘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事’的篤定。如今的清漪太不像之前的清漪了……
“回來了?”
見到項云瑾走進來,欒心逸只是微微抬眸跟他打了聲招呼,照她的習慣,本該立即起身迎上去的,可是她知道風清漪絕不會這樣做。
“做什么呢?”項云瑾走到她的身邊,低頭瞧了一眼她手里的書。
“破解合魂術的法子還沒找到,一點兒頭緒都沒有。”說著,她一臉懊惱地合上手里的書。
“別整天窩在屋子里煩惱了,你不是喜歡釣魚嗎?我陪你去前面的湖邊釣魚,正好可以讓廚房燉個魚湯。”
“好啊。”
欒心逸隨著項云瑾走出清漪閣。
這樣的天氣,微風拂過,送來幾分濕氣,正是涼爽舒適。
項云瑾執著釣竿,狀似隨意地開口道“還記得那時你在這里垂釣,突然來了一個人……要你幫他……”
“那可不是人,而是只妖。”身旁的‘風清漪’糾正道。
項云瑾笑了笑,“對,是只妖。你還把自己頭上的簪子給了他,結果嫌發上太單調,就讓我去給你摘朵芙蓉花。”
“是海棠花。項云瑾,你這年紀輕輕的,記性可不大好啊。”
“是海棠花嗎?大約是我記錯了吧。”
項云瑾心道“你還在懷疑什么?她確實是清漪無疑,海棠花的時候,只有自己和清漪兩個人知曉,若她不是清漪,萬萬說不出來的。”
“清漪,你最近看著憔悴了不少。”語氣中比方才多了幾分關切。
“還不是被那蓬梟給鬧的,也不知道他這是在搞什么名堂。”
只希望風清漪不要傷害自己的家人。
此時身在欒府的風清漪,倒也沒想著要傷害誰,她只是在牢里呆得不舒服,自然要給自己找個去處,欒府是最合適的。而且趁機把欒府鬧上一鬧,至少也能先解了自己憋在心里的一小口氣。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風清漪躺在榻上晾干自己的頭發,手邊擱著的是侍女準備好的蜜餞。
到底是比監牢里要舒服得多。
“小姐在想什么?”欒心逸的貼身侍女楚楚見自家小姐盯著房梁發呆,不由有此一問。
當初那小雯跳河自盡后,欒心逸又找了一個侍女來貼身伺候,偏偏幾個月前這個侍女被項云瑾收買,成為了將欒心逸送進監牢的證人。那天之后,那侍女便不見了,別人不知曉,風清漪卻知道得很清楚,那個侍女是拿著項云瑾給的銀子離開了京城。
自此,欒心逸進了監牢,沒個十年是出不來的,所以她院子里的侍女都給散了,如今她突然想到了法子從監牢里出來,欒夫人這才忙找了幾個得力的重新派到她的身邊,這個楚楚就是其中之一。
風清漪吮了下自己手指上的糖漬,方緩緩問道“你說,有什么法子可以讓一個男人迅速地愛上自己?”
楚楚一聽,頓時勸道“小姐,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了,就別再去招惹睿王殿下了。”
好好地過日子不好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