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束玉不可說不狼狽,但總還比昨天晚上她來找風清漪的時候要好上那么一點點,眼看不敵,索性放棄掙扎,長發往身后一甩,口中嚷道“好了,好了,不打了,讓我歇會兒。”
可那幾個道士認為是她殺了他們師父,哪里肯停手,束玉見狀惱道“你們有完沒完?都說了你們師父不是我殺的了。我要是果真殺了人,我絕不會不認,那老道士根本就不是我殺的!”
“你還狡辯,我師父房里有你掉落的簪子,胭脂樓里的人已經指證,那簪子就是你的,師父的屋子里還有留有你身上的妖氣呢,你還敢撒謊說不是你殺的!”
他們就是一路追蹤著師父房間里殘留的妖氣追蹤到了胭脂樓,可是她竟然從胥陽師兄的手底下溜走了。能有本事殺了師父,又從胥陽師兄的手底下溜走,他們也不敢小瞧這個狐妖。
一天一夜,他們三兩人一組在循著妖氣追蹤不舍。昨天晚上差點都要抓住這支狐妖了,可不知為什么,他們一直追蹤的妖氣忽然就不見了,飛云觀所有弟子都沒有再尋到這絲妖氣,大家都只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京城里到處亂轉。
沒想到在天將將要亮的時候,他們三個正找到欒府的附近,突然就又尋到了那股妖氣,生恐再叫她跑了,這才立刻闖了進來。
風姑娘的突然出現也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見風清漪出現,他們當時也有些緊張,以為風清漪是在幫這個狐妖的。沒想到,她出手幫的卻是他們幾個。
不過……之前師父曾經親口說過風姑娘不是妖,而胥陽師兄跟她似乎有些交情,再加上這次的事情,看來真的是他們誤會了風姑娘,風姑娘大概真的不是妖。
他們卻不知,真正的風清漪此時正在下面靜靜地瞧著,眼神中少見地浮上了一層憂慮。
眼見著束玉不敵,被他們聯手打落在地,正落在風清漪的腳邊。
風清漪也并未去伸手扶她,只是在一旁安靜地站著。
可既然局已經設下了,對方這個時候當然是要做些什么,把自己也一并拉入局中的。
果然,這時候眾人聽得‘風清漪’開了口,“欒小姐,你就這么不甘心?寧愿跟一個狐妖勾結,也要殺了秦觀主,出這一口氣?”
風清漪并未立即開口,而是盯著她打量了半晌,這么以旁人的眼光來瞧著自己,感覺有些……奇怪。
欒心逸被她看得有些不安,但面上卻不露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奇怪,為什么欒小姐一句話都不吭的時候,風清漪忽地一笑,“幸虧風姑娘并非是斷案定刑之人,否則,這樣草菅人命,不知手底下要出多少冤魂。”
見得風清漪這樣一笑,原本有些懷疑她的人,頓時也都不懷疑她了,就算再怎么冷血的殺人兇手,也做不到這樣坦然吧?
可欒心逸和蓬梟是有備而來,只見得欒心逸聞言也笑了一下,“欒小姐這意思是說我冤枉你了?那便叫你的那些下人都出來問一問吧,看昨天晚上這只狐妖是不是躲在你這里。”
風清漪不吭聲,緩緩走向院中小涼亭,她就說以蓬梟的一貫作風,不會就這么旁觀著,卻什么都不做,看來他這次是終于出手了。
這是要把自己打成束玉同伙的意思啊。
施施然在涼亭中落座之后,風清漪將胳膊抵在石桌上,單手托著下巴道“風姑娘這是打算要審我?恐怕……你還沒有這個權利吧?”
“我自是沒這個權利,可是睿王殿下有啊,他隨后便到。”
果然早有預謀,連讓項云瑾過來審自己都想到了。
“好啊,我等著。”
那幾個道士方才被這兩個女子你來我往的話給繞迷糊了,直到這時她們兩個都不吭聲了,幾個人這才插得上話。
“風姑娘,你方才的意思是說……欒小姐才是背后的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