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翊王叔過生辰,就請了這春喜班去唱戲,自己也是偶然間看到了那春喜班當家花旦吉珍私底下盛氣凌人的樣子,很是不喜。
不過她的戲確實唱得不錯,那副嗓子無論誰聽了都說是天生唱戲的料,只能說是老天爺賞飯吃吧,不過那副好嗓子也成了她拿架子的本錢。
第二天一早,珍饈齋里就賓客盈門,吃頓飯還能附贈一場戲聽,而且是京城最有名的戲班,這頓飯吃得可太劃算了。
而風清漪也見到了傳言中當今京城最紅的當家花旦吉珍。模樣不算頂出眾,不過人家畢竟也不是靠臉吃飯,據說她的這副嗓子目前是無人能敵。
光是看春喜班派到她身邊伺候的人就能知道她的地位了,三個婢女負責端茶倒水、收拾衣物等雜事,還有一個壯漢專門替她搬衣箱、挪行頭,做那些重活兒,圍著她被支使得團團轉。
“嘶~疼,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梳頭發的時候小心一點!”
“是,奴婢記得了。”
“記得了,記得了,每次都說記得了,可以后還會再范。”
而風清漪清楚地看到之所以扯疼了頭發,是因為她自己忽然轉頭去拿一盒胭脂,實在怪不著幫她梳頭的小姑娘。
管酈陪著風清漪走進這間單獨為吉珍準備的妝室,那吉珍看見是她們,面上立刻換成了一張笑臉,站起身來相迎,“風姑娘。”
“別起身了,不是正在上妝嗎?繼續吧。”
吉珍不敢不恭敬。別看她如今名頭正盛,班子里都拿自己當個寶似的,可這是因為有自己在,能給這戲班子掙錢。出去了戲班子,多的是瞧不起自己的人。若不是迫于無奈,哪個女子愿意這樣拋頭露面取悅別人啊。
雖說自己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自己天生的這副嗓子,可是在旁人看來,她們這些戲子比青樓里那些賣笑的姑娘好不了多少。
所以別看這吉珍在戲班子里頤指氣使的,在外人面前她還是十分恭敬的。尤其,如今誰人不知這位風姑娘和睿王殿下的關系?自然是巴結著還來不及呢。
風清漪跟她寒暄了幾句也就離開了,她實在不喜吉珍這樣的人,自己討厭被人看輕,卻還去輕賤別人。
風清漪離開之后,吉珍立刻收了笑臉,對著鏡子感慨道“還是人家命好,抓住了睿王這樣的男人。不然,就憑她這樣的出身又能比我高貴到哪里去,如今可倒好,攀上了睿王,人人都得敬著她。”
為她梳妝的女子立刻恭維道“付老板也不錯啊,年輕有為,又相貌堂堂。”誰知道最近付老板一直追著吉珍姑娘跑,他直言想娶吉珍姑娘。
依她看來,吉珍姑娘對付老板也是有意的,不然早一口拒絕了,如今這樣吊著他,其實不也是心里有想法嗎?
說實話,自己挺羨慕吉珍姑娘的,天生一副好嗓子,就算做戲子這一行向來被人瞧不起,可吉珍姑娘憑借著她這一副天賜的好嗓子,在這一行里吃得很開,多少人花了大價錢請她去唱戲,若說是被人追捧也不為過。
如今又有一個付老板追著要娶她,以后不做戲子了,也能安穩地做一個當家夫人,衣食無憂地過完這一生。要知道,多少戲子不唱戲之后,就只能給人家做妾,正妻的位置是萬萬不敢妄想的。
更別說,付老板年紀輕輕的,有祖上留下的家產,還從未曾娶過妻,這樣好的夫君人選,要擱了其他唱戲的女子,那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也就只有紅透半邊天的吉珍姑娘能如此幸運的。
吉珍皺眉不語。她知道付仁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自己身為一個戲子能嫁他做正妻,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可是……心里還是不甘心啊,這些年無數的達官貴人點明了要聽自己唱戲,王侯將相、貴介公子,除了宮里的,自己什么樣的年輕才俊沒見過?付仁跟他們比起來實在是太遜色。
而讓她更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