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程處墨跑不起來了,溜溜找了輛馬車,叫上人把一百兩銀子抬上去,他也上了車晃悠悠的走向工部,一路走一路被顛的抽冷氣。
李承陽正在給匠人們加油,他也沒別的手藝了,看見幾個人急得直冒汗,連忙去外邊馬車上取來冰水給他們解解渴,驚得匠人們紛紛丟下手中的活計就要跪。
趕忙挨個拉起來,越來越感覺這個王爺做的不舒心,和人平時說說話還好,一旦想好好對待一個人,怎么全都像是受了多大的驚嚇,一個名頭真的有這么重要呢,那有人造反的時候殺的王爺還少了?
強硬的把冰水塞給吳禮,一個人出門溜達去了,他看出來了,只要他在這里,匠人就不能好好的干活,與其待在這里給人添亂,不如自己出門轉轉,省的讓人厭煩。
院里涕泗橫流的匠人們把胸脯拍的山響,已經記不清上次被人賞賜是什么時候了,反正武德年間就沒有過,如今秦王一來,不僅對他們如此厚愛,還要給工部帶來財源,這樣的王爺還要到哪里去找,給這樣的王爺干活,哪怕倒貼錢都要做好。
李承陽是聽不到院里人的心聲了,此時他正在看著迎面而來的馬車發呆,程處墨坐在馬車上,沒坐在里邊,而是坐在了車轅上,一半身子還懸空著,路上是青石鋪成的地板,可能是年久失修,顯得略微有些不平坦。
馬車一路走來,遇到坑洼的地方就顛一下,程處墨同時就哼一聲,顛簸聲和慘叫聲連起來,聽起來還挺和諧,嘴角抽了抽,上前見禮“程小公爺,你這是?”。
程處墨嘴巴一苦,怎么也沒想到會在工部門外遇到李承陽,本來打算在外面先發泄一下,等到進了工部的大門再把剛剛挨打的架勢拿起來,給秦王留下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子形象,誰會想到在他放飛自我的時候偏生生被看到了,完蛋了,這下丟人丟大了。
程處墨也不叫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暗下去,勉強拱了拱手算是回禮“被人給打了,疼的”。
“哦?在這長安還有人敢招惹你程小公爺?他不怕被你爹打上門去?”。
“他不怕,一點也不怕,他就是我爹”程處墨一臉被玩壞的樣子。
嘴角抽了抽,也不好說什么,人家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輪不到他這個小小的秦王來說話,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剛從他這出去轉頭就挨打了呢?難道是老程不愿意和自己扯上關系?
程處墨緩了一會,突然就想起自己是來干什么的,嗖的蹦下馬車,嗷的又是一聲,一瘸一拐的奔向李承陽,拉著李承陽的手就往里走“殿下,你做的那什么,什么來風,哦對,風扇,到底是怎么用的,你快來讓我看看,小弟我這半邊身子可就托付給你了啊”。
李承陽被拽的一個趔趄,隨后領著程處墨進了治冰司,那臺風扇還在原地擺著充當樣品,程處墨趕忙湊上去,左摸摸右摸摸不得要領,還是吳禮湊上來給他洗洗講解了一番,風扇才呼呼的吹起了風。
看到樣品了,程處墨心里的石頭算是放下了,沒毛病,風大,方便,是個好東西,這樣一來回去還能保住一半身子,滿意的讓下人們把百兩銀錢放下,就開始向李承陽要十臺準備回家交差。
李承陽摸了摸銀子,覺得有點虧,定價是十貫,也就是一萬文錢,唐初銅貴銀賤,一兩白銀約么能換八百文錢,一進一出那就是差了兩千文,程處墨沒有問價格,老程也不知道價格,他們都覺得十臺物件可能連十兩都不值,這一百兩圖的是和秦王的一點小交情,送多了不合適,少了又顯得小氣,不如趁這個機會來和秦王攀上些關系,也算是不虧了。
罷了,第一筆生意怎么也要做,更何況,沒看見吳禮那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嗎,現在說錢的問題,估計吳禮能把他生吞活剝了。
“那個,兄弟你看,我這治冰司剛剛開始做這物件,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