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入目就是笑兒流著口水呼呼大睡的小臉,這妮子現在越來越有那股賢妻良母的意思了,十二歲的丫頭非要在睡著了才能看到點本該有的青澀和憨厚。
李侍不知道去哪了,昨夜三個人和衣而睡,李承陽睡的異常香甜,連早上李侍出門都沒感覺出來。
門外傳來了嘈雜的叫喊聲,像是幾只鴨子窩里闖進來一只狐貍,推開門,李侍的背景出現在眼前,在她面前是嘰嘰喳喳的麗質和李泰,李恪跟在后面縮著手沉默不語。
哦,想起來了,今天還要帶孩子,小孩醒得早,早早的來喊他們大哥起床,屋子里的情況當然不適合讓人看到,哪怕他們什么也沒干。
李侍就一直堵在門外,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只好伸著雙臂不讓三小闖進去。
身后的推門聲傳來,就像是獲得了解放,筆挺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成一團,借著開了一半的門縫就閃進屋內,順手推了一把李承陽,“嘭”的一聲把他關在門外。 “大哥大哥,這個姐姐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好擔心你哩”麗質還是第一個湊了上來,李侍的退走讓她感覺自己終于贏下了這場女人間的戰斗,得意洋洋的拉著李承陽的手。
寵溺的把三小挨個揉了揉:“昨天的東西都記住了嗎,一會咱們還要在說一遍,背不出來晚上回去自己洗衣服,早飯吃了嗎?”。
三小這么早來,就是為了吃上一碗豆腐腦,怎么可能還去吃自家廚子做出來的粥。
推了推屋門,不知道被李侍反鎖了還是就站在門后抵著門,這小丫頭的臉皮還沒有笑兒的厚,這十五年真是白長了。
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什么御史的彈劾,有什么,君子遠庖廚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從昨晚起,在看這天下,是些虛偽的人,為了這些虛偽的人讓親親弟弟妹妹挨餓,不值。
也沒什么可以做的,從豆腐腦被做出來的那一天,廚房里永遠都有著新鮮的豆腐,有時是廚子做,有時是笑兒來準備,就為了讓他這個少爺想吃隨時都能吃到。
看著廚子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掏出菜刀劃破了手指,李固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臉上滿是孫子有出息了的欣慰。
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家臣居然是個廚子,上次廚子沒做早飯,就是為了不打擾坐在廚房門砍濃情蜜意的兩人,后來被李固仔細考察了一番,又問了問廚子,愿不愿意投身到秦王麾下。
廚子早就被李承陽的廚藝打擊的五體投地,別人不知道,但是院里的廚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很多時候李承陽指點笑兒廚藝,他就在一邊看著。
再加上被李承陽的人品性格感動,沒怎么多想就答應下來。
李承陽按照李固的指點,也用了點力氣劃破指尖,幸好認主的時候家主更需要的是象征一下,不然像廚子那樣把整個手掌都劃開,一般的刀可做不到。
沾了沾對方的血,抹在了腦門上,這個簡單又神圣的儀式就算是做完了,從今以后小院里又多了一家人,李承陽身上也多背上了一家六口的所有希望。
從此以后,無論貧窮或富貴,哪怕他扯旗造反,這個廚子也會拎著菜刀去給他砍出來一根合適的旗桿,廚子的家人也一定第一個給他繡出一面反旗。
直到晚上把弟弟妹妹們送走,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今天的事情,程被李固指揮著,最后廚子磕了個頭,草草把手心一包,回頭準備早飯去了。
這就完了?六條人命到手?他這就算在大唐有了一個真正的自己的根基?
和馬周還有洛陽眾人不一樣,看看李固,他就是李淵收的家臣,沒有官位,哪怕掛個職也沒有,在外面這個老人隨處可見,沒有絲毫稀奇。
但是在皇宮內李固的身份確是大到了天上去,能自由出入太極宮陪李淵喝酒的人力就有他一個,若是真的被怒火沖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