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戟,在橋上猛地一頓。
腳底的震蕩讓不斷騷亂的守軍們恍惚了一下,隨后安靜下來,回頭盯著李承陽猛看。
人生百態瞬間就出現在李承陽面前,一雙雙眼眸中,有決然的,有膽怯的,還有閉著眼嘀嘀咕咕說著什么的。
“孤為太子,驚聞突厥即將入侵,特來相助,今日孤與你們同生共死”把眼一閉,先把自己的身份報上,隨后就往那個頭頭的方向去。
護衛們面面相覷,本以為這次也只是太子心煩了想出城打獵,誰知道李承陽的目的是死守渭水橋,現在木已成舟,不上也得上了,這種場合,退出就等于逃兵,就算是報信,那也要經過李承陽的首肯才可以,一群人硬著頭皮跟上李承陽的腳步。
“你叫什么名字,這是我的令牌,看看吧,怎么打算的,別把我當太子,現在我們是兄弟”李承陽掏出自己的龍紋玉佩遞給那頭頭,再加上他一身金黃服飾,用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小的,不,草民馮立,現在是這三百人的校尉,扶著駐守渭水橋”小頭頭此時表現的比剛才還要緊張。
李承陽拍了拍馮立的肩膀,安慰的笑了笑:“什么小的草民的,在我面前自稱我就行,沒那么多講究,你打算怎么辦,消息都了解了多少”。
馮立聞言胸一挺:“突厥狗就快到了,我們的職責就是把守交通要到,橋在人在,橋毀人亡”。
李承陽點點頭,紅翎信使們傳遞消息的時候,每路過一個這樣的駐軍,都會把情報高喊幾聲,以求讓駐軍做好準備,不然這群守軍也不會這么早就把簡單的防御工事修好。
回頭看著一群騎兵,腦中急速運轉,想著要怎么才能鼓舞士氣,士氣在打仗的時候還是挺重要的。
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說什么,這場面也是第一次見,不漏竊就不錯了,再讓他說什么,實在有些難為人。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吧,眼看著一些新兵站都站不穩,一會真要打起來不拖后退就不錯了。
“孤,太子,今日與你們同在,橋在人在,橋毀人亡,大唐萬勝”不會調節氣氛,不會控場,靠著一副中期十足的嗓門,居然還真起了一些作用,守軍們雖然還是緊張,但最起碼能握緊手里的兵器了。
“大唐萬勝”幾個老兵帶頭喊了起來。
“大唐萬勝”新兵們被帶著也紛紛加入了吶喊的隊列。
“大唐萬勝”李承陽的護衛們也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和李承陽一起高呼。
還是太子的身份管點用,一擺出來士氣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往上飆,怪不得古代御駕親征都會士氣大振,看來這個身份關鍵時刻確實有點用,哪怕皇帝所謂的御駕親征只是離著前線幾十上百里,士兵們也愿意為了他們的君主出生入死。
氣勢上來了,李承陽回頭問馮立:“你打算怎么辦?”。
馮立把手上的刀也死死綁住:“殿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個消息,現在就是希望借著這座橋能拖一會是一會,聽說突厥大軍有幾十萬,我們這么點人,還能有什么打算,拼命就行了”。
是啊,無論怎么樣精妙的機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浮云,三百五十人,面對二十萬大軍,不拼命還能做什么。
“噠噠噠”遠方又傳來了馬蹄聲,馮立當即吆喝著眾人嚴陣以待,同時示意太子往后退,同生共死的說說就行了,真到了關鍵時刻,誰敢把一國儲君擺在第一線。
李承陽沒搭理他,站在土堆上遠遠的就看到一根通紅的羽毛迎風而來:“不用緊張,是信使”。
等信使來了,把人攔下來,這人穿的不是幽州軍的服裝了,亮明身份問了問消息,就把人放過橋去。
好消息,信使是五十里外的駐軍,突厥連日趕路,人困馬乏,大軍正在修整,看扎營的情況,最少突厥會修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