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王肖的腦子里滿是屈辱,剛剛他像個死狗一樣被人扔出酒樓,還像乞丐一樣不斷的祈求著樓上那人的饒恕,這在他人生里還是第一遭。
一路上不用刻意的隱藏身形了,走過之前埋藏這眼線的路口,進去看了兩眼,巷子是條死路,干干凈凈,沒有一絲痕跡,別說死人了,甚至連點血跡都沒有。
自嘲的搖了搖頭,看來人家早就發現他們二人了,可能在小酒仙殺了人之后就一直看著他們兩人,抓賊抓贓,捉人拿雙,直到他們兩人開始準備點火了,一直埋伏的人才動了手。
說理都沒地方說理去,這種事情就是告到了官府,官府也不會管,再加上那人的身份,不給他關進大牢就不錯了。
走走停停,很快就來到了客棧的門口,門從里面上了鎖,院墻憑借著自己也跳不進去,干脆坐在客棧門前等著天亮,被人看到就看到吧,反正再大的人也丟過了。
想要把頭埋進膝蓋,卻被一股撲面而來的臭味熏得一個趔趄。
面對生死沒有人能淡定的了,大小便失禁在正常不過了,前幾天老木死的時候不也尿了嗎,尿著尿著就習慣了,人之常情,不丟人,以后再遇到尿褲子的就不要去嘲笑人家了,都是江湖同路人。
倚著客棧的門緩緩坐下,抬頭看著星空,多美啊,可惜小酒仙再也看不到了,老木恐怕都化成了上面的一顆星,四個護衛可能沒上天的想法,也許現在就守在他身邊呢吧,要不然怎么小酒仙死了,他卻還活著。
酒的事情也別想了,人都沒了,方子也跟著人一起跑了,接下來該怎么辦?回家?
不甘心啊,不把這仇報了,死都不甘心。
怎么也沒想到悅來酒樓的后臺是太子,原本他以為頂多是個侍衛總管什么的,哪里會有太子親自出手開個酒樓的,他們不是應該每天都被國家大事拖得動不了身嗎,怎么偏偏這個李世民的太子就跑到了臺前。
早知道他就是酒樓的后臺,那就死活也不會出手了,雖說王家的地位顯赫,但是作為二房長子的自己和太子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的,可能以后的王家世子能和太子拼個平分秋色什么的,他王肖如此冒失的撲上去,能保下這條命就不錯了。
小酒仙就死在了自己面前,不愧是老木心腹相依的人,臨到死的時候還在嚷嚷著讓自己跑路,那一箭可能是射穿了心臟吧,不然怎么會流了那么一大堆血。
這下好了,以后晚上一閉眼老木就不孤獨了,小酒仙肯定會緊隨著老木的腳步,張牙舞爪的要他報仇。
都是什么事啊,這長安里的人都是魔鬼,難怪家里人非要讓他出來見世面,在太原還是太溫和了,那些長房的哥哥們在過分也不過是偶爾調笑一番,連句臟話都沒有,心大點一笑而過,心胸狹窄的也不過是想盡辦法讓人家出個丑,這口氣就算出了。
怎么到了長安就完全不一樣了,之前那一胖一瘦兩個向導完全沒有王家該有的風骨,遇到點事情跑得比誰都快,不過也不能怪人家,早知道長安和太原不一樣,他一定會夾著尾巴做人,見誰都點頭哈腰的,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怎么也沒提前告訴他,在長安里動不動就是要死人的,只要一動手,肯定就落不了好結果,老木如此,四個侍衛如此,連小酒仙最后也踏入了他們的后塵。
現在想這些已經晚了,他身邊已經沒什么人可以死了,三個侍女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都指望著他吃飯,就饒了她們三個吧。
接下來該怎么辦呢?就這么回家?
王肖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此時他很想有個人來給他提個建議出來,哪怕是讓他提著刀子去和太子拼一把呢,也好過現在孤孤單單的蹲在門前自怨自艾。
白天那兩個監視著他的人呢,怎么現在還不出來,求你們快點出來吧,讓他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