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半是欣喜半是尷尬,被笑兒拉著一步步往前走。
李承陽歉意的沖笑兒咧咧嘴,轉身帶路往前走。
阿婆就被埋在洛陽外土地廟的周圍,這個土地廟就是他曾經生活數年的地方。
當然了,那群治冰司的洛陽眾也是住在這里。
不過現在想來應該是早就荒廢了,土地廟存不存在都不一定呢。
早在他被李淵剛剛認領回來的時候,他就委托人把阿婆的墳重新修繕了一遍。
后來登基為太子之后,一直有著給阿婆選個風水好的地方遷墳的想法。
但是一是時間不足,二是也不忍讓阿婆受死了還有受這種遷徙之累,一拖二拖的也就拖到了今天。
能再次見到阿婆,李承陽的心里滿是激動。
雖說自己對阿婆的記憶全部來源于前身,但是這對他懷念阿婆沒有任何影響。
那個時常在記憶中出現的慈祥阿婆一出現,總能把他躁動不安的心給安撫下去。
越往前走,距離阿婆的墳冢越近,李承陽的心里也越是寧靜。
仿佛世界都安靜下來了,這時候,什么王家,什么太子都漸漸的離他而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種越發稀少的心靈的寧靜。
正在李承陽陶醉在這種什么都不用想的狀態下時,袖子卻被人拽了拽。
“怎么了笑兒?”慵懶的睜開瞇縫著的眼,好奇的問道。
笑兒為難的指了指路邊的環境,沒說話。
順著笑兒的手指看去,這才發現周圍的環境有一些明顯的不對勁:
路還是以前他們乞丐走出來的小路,現在只是變得更寬了一些而已。
只是路邊的環境確是變的有些大。
原本應該是雜草的地方現在一根草都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深深的車轍還有黑乎乎的煤灰。
看向遠方,越靠近阿婆所在的地方,煤灰就越多。
這里的情況并不是那么顯眼,但是遠方已經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李承陽心里越來越不妙了,這里的場景讓他想到了他在長安開的煤礦。
想到這一點,李承陽急速的往前跑去,他有些不好的想法。
……
一座占地面積頗大的空地,周圍是堆積成山的煤塊。
場中心是一塊塊的被打制出來的蜂窩煤,看這里的規模,比他在長安開的煤礦都要大。
此時密密麻麻的人不斷的在場中穿梭,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按照李承陽之前的經驗來看,就這處煤礦,完全可以供給洛陽內所有人的使用。
然而現在的他卻完全沒有贊嘆的心思,只是愣愣的看著礦場邊緣的一座墳墓,緊緊的攥起了拳頭。
就在礦場邊緣的幾堆煤礦之中,一座墳墓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從墓的規格看,就是個平民小戶的墳墓,沒有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是,現在這原本應該安安靜靜安眠的墓,現在已經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煤灰。
若不是之前李承陽對這里無比熟悉,打死他都想不到這里會是阿婆長眠的場所。
急促的穿過亂哄哄的人群,直奔那座不起眼的墳墓。
憤怒?傷心?想殺人?
此時的李承陽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趕緊把那該死的煤灰給除去,阿婆肯定不喜歡滿身的煤灰,她想來是個愛干凈的乞丐。
雖說作為一個乞丐愛干凈有些怪異,但是阿婆仍是堅持有條件的話就擦把臉。
但是現在,李承陽身為一國儲君,卻連阿婆這點最后的體面都維持不住,這讓他怎么安心。
三女也互相對視了一眼,急忙跟上急速奔跑的李承陽。
周圍的工人被粗魯的撞開,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