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說道“是啊,美極了,就是在仙界如意洲,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美的月色。”
景幻雪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不禁嘆息一聲說道“正所謂水滿則溢,月滿則虧,月亮要是太圓了,就要開始虧下去了,是不?”
玉簫上仙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景幻雪忽然想起與葉云飛在蘇州劍派月下對詩的場景。景幻雪的眼光看了看玉簫上仙,不停的叩問自己的心“景幻雪,你的心里真的是只有他嗎?玉簫上仙方方面面都很好,但是就是差了那么一點感覺,所以總是不能完全的接受他——畢竟玉簫上仙不是葉云飛。不同的人,為你做同一件事,哪怕結果一模一樣,也會讓你有著天壤之別的感覺。因為我們在意的,往往不是人做的事,而是做事的人。”
景幻雪已經快十八歲了,在蘇州老家那邊,很多十八歲的姑娘都已經出閣,乃至成為幾個孩子的母親。可是景幻雪還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出現,這個人曾經是葉云飛,可是現在,這個人似乎是玉簫上仙,她自己也不敢確定最終能夠打動自己內心的人,就是眼前的玉簫上仙,一切都不能確定,那就只能等待。有些事,不能急。
那就等吧。景幻雪覺得自己等待的不是一個愛人,而是一個能夠拯救自己的人。原來,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對方來拯救自己。玉簫上仙是拯救自己的人嗎?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有些心動,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有些情,一旦眷戀,便海枯石爛;有些緣分,一旦交織,便在劫難逃。
景幻雪曾經喜歡過葉云飛,可是現在,在她的心里無比憎恨葉云飛。在杭州劍派,畢竟自己的爹爹是死在葉云飛父親葉遠山的劍下,殺父之仇,豈能善罷甘休。后來,妹妹景幻夢血洗杭州劍派,致使葉云飛的父親被殺,使得兩家的仇怨更加加劇。再后來,葉云飛找來幫手,來到蘇州劍派尋仇;景幻雪清楚地記得葉云飛兩只血紅驚心的眼睛,簡直要噴出兩道怒火,然后將自己,連同兩個人的感情,干部燃燒干凈。最后,葉云飛和自己在靈山決斗,那一場,葉云飛已經幻化成魔,他對自己痛下殺手,絲毫不留情面,曾經在一起的情分,在葉云飛的面前,更是不值一提。景幻雪覺得自己和葉云飛的二人世界里面,自己簡直卑微的可笑——第一次比武,自己為了不傷到葉云飛故意用掌換劍;第二次比武,自己為了救葉云飛一名,故意將他放走;可是到了第三次比武,葉云飛竟然對自己痛下殺手,真沒想到,自己的苦心付出,換來的竟然是葉云飛的恩將仇報,直到現在,自己還在想著和葉云飛美好的往事,可是葉云飛已經全然忘卻,無論自己表現出多少不舍和糾結,最終痛苦的還是自己,而且只有自己。景幻雪呀景幻雪,你說你卑微不卑微?你說你可笑不可笑?
用重視收回漠視,最終只有無視,這是何苦?
用真心換來傷心,最后只剩寒心,這是何必?
景幻雪想起與玉簫上仙從相識到相知的交集畫面,又想起與葉云飛所有愛恨情仇的點滴往事,不禁心懷感傷。景幻雪與葉云飛走過的是塵海無法凍結的那一段,接下來的路,是與玉簫上仙一起攜手遍尋散落人間的仙界二十二神器,要在一起經歷種種的江湖歷險。
夢與現實永遠無法交織,想要交織的終點,只能是現實和憐取眼前人。景幻雪終于理清了自己、葉云飛和玉簫上仙的關系——遺忘就是給自己和葉云飛彼此最好的紀念;而如花美眷,神仙愛侶,則是要與玉簫上仙一起演繹的故事,自己和玉簫上仙在一起,會有更多的交織和陪伴——一起看時光飛逝,一起度過似水流年。
景幻雪想到這里,忽而淡然一笑,說道“上仙,我還想唱曲,你還是給我伴奏吧。”
“這一世,我從雨中走來,滌盡俗世塵埃;這一次,我將前塵放開,綻放于漫天湖海。三生情殤,流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