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寡婦從茅草屋那里回來,就一直冷著臉,讓屋里等著吃早飯的三人都有些惴惴。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聯想到昨天她娘拉著她討主意,柳如煙就大概能猜出來是怎么一回事。
無非是碰壁了,那人并不愿意回來。
這很正常,換作是她,也一樣不會回來。恩情能當飯吃么,更何況這恩,這情還那么廉價。
先不論做苦力,光是給一個傻子生兒子,想想都覺得膈應,得虧了她娘,能想得這么一出。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二牛,一如初見時的模樣,眼斜嘴巴歪,手腳還不協調,鼻涕糊到嘴邊也不會擦拭,自顧自地玩著手邊的物件,喃喃自語,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看得她直皺眉,真不是她想拆臺,完全是出于本能,根本不由她控制。哪怕對方現在是自己親哥,她也做不到睜眼說瞎話,還是那個意思,她是真的真的沒辦法把胡二牛當男人看。
簡直太挑戰她的審美了。就是胡大牛,她都看不上,更別說這個還心智不熟。
說起胡大牛,昨日,透過窗戶紙看到他風塵仆仆趕回來時的樣子,幾乎全身上下,滿是泥污,邋遢到不行。
對于愛干凈的柳如煙來說,這種男人也是要ass的,好在她穿越過來是做人家妹妹,不用考慮婚戀,如此一來,勉強還是能夠接受的。
也不知自己究竟穿到了什么時空,一開始以為是幾十年前,后來才發現,原來不是的。這個時空的歷史與自己熟讀的歷史根本不一樣,說它像也像,說它不像也不像,倒與小說里描寫的架空極為類似。
還好,她沒有穿成大丫,也不用身不由己嫁給一個傻子。
對于她娘的做法,柳如煙是一百個一千個看不上,但看不上歸看不上,如今兩人站在一個立場,她不可能跟自己人對著干就是了。
所以,在昨日夜里,她才會對她娘殷殷勸囑,“不能發脾氣,要把她當親閨女一樣哄著,最好多帶些好吃的,在這節骨眼上,不能計較一時的得失,畢竟有舍才有得。”
她想她娘應該是聽進去了,不然也不會一大早就見不著人影。
從主觀意義上來說,她是支持她娘將那人請回來的,因為她喜歡將事情盡量掌控在自己手里,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正好符合這一預期。
但她顯然高估了她娘的能耐,不僅賠了夫人,還折了兵。可謂,鎩羽而歸。
“都看著我做什么,快吃飯啊,要是不吃就都留給我吃。大牛,二丫,聽見了沒?”李寡婦不高興地敲了敲桌子。
“……”被點名的兩人相視一眼,然后默契地埋頭苦吃。
開玩笑,不吃飯,就等于餓肚子,這個家里可沒有什么零食吃,要熬到正午,非得餓暈過去。
“二丫,你今天去上學嗎?”飯桌上,李寡婦突然問了一句。
柳如煙當然不想去,可她不敢直截了當地說,如果在這當口提了,一準會觸霉頭,于是,她就試探行地反問。“可以不去么?”
原身才讀初中,而她都是準備考博士后的人了,身為名列前茅的真學霸,她打心眼里不想回爐從造。
小兒科的東西再學也學不出個花來,更何況這個時空的教學條件與她的原來的世界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只是,她剛透露出一點不樂意去上學的意思,李寡婦就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