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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
話說無巧不成書,這時候,李寡婦恰好來叫胡二牛回屋,她從屋內走出來,一個抬頭,視線正落在虞書欣的身上,她忍不住大吃一驚,隨即又想到連日來發生的事,神色變了又變。
“大丫,你怎么來了?是打算回來住了么?”李寡婦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笑,勉強表現出欣喜不已的樣子。
虞書欣見到她的一瞬間,下意識就看向了胡二牛握在手心里的戶口本。
順著她的視線李寡婦也看了過去。似曾相識,電光火石間,隱隱有個猜測閃過她的腦海。于是她一個健步沖上前,從胡二牛手里奪走了戶口本,
她定睛一看,確認是自家的戶口本,瞬間如點燃了的炮仗,火冒三丈,“你竟然慫恿我兒子偷東西?好你個大丫,我今天一定要給你好看。”
說罷,她嗖的一下,竄到墻根處,拿起擺在那的掃帚,就高高舉起,向虞書欣揮舞了過去。
虞書欣側身避開,一時間,惡趣味頓起,她故意點火道,“我已經單獨落戶了,大丫這個名字也不用了,從今以后,你可以叫我虞書欣。”
“你竟然記起來了?”李寡婦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她之所以認定是大丫記起了名字,是因為那張紙條她曾找人看過,名字至今她還記在心里。紙條上根本沒有姓氏,只有“書欣”二字,她記得當時她還琢磨,寫字之人不想再跟孩子有牽扯,才有意為之。
現在大丫既然能說出“虞書欣”三個字,那就擺明已經想起舊事了。
她也說不上是什么心情,一時間,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如打翻了顏料盒,五顏六色。
“讓你失望了?”虞書欣出言諷刺。
“關老娘屁事,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如死鴨子嘴硬,李寡婦斷然否認。不一會兒,她覷著虞書欣的神色,接著又試探性地問,“你當真什么都記起來了?”
“就知道個名字,以后總歸會想起來的。不說了,既然戶口本已經還給你了,那我就回去了。”
李寡婦愣了愣,見人跑了,急忙大喊。“臭丫頭,你偷拿了戶口本,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不準走。”
奈何虞書欣已經溜走了,她就是拍馬也趕不上。
這邊虞書欣剛走,柳如煙就回來了,她是去弄草木灰了,這玩意兒正好可以用來做肥皂的原料,便宜又好用。
柳如煙抱著一瓦罐的草木灰往家的方向趕,恰見到虞書欣離開的背影,于是她進了院門,就對著李寡婦問道,“娘,那個大丫過來了?她來干嘛?”
她娘現在還沒緩過神來,余氣未消,聽她又提起始作俑者,頓時跟火藥碰火柴似的,發了好大的火氣,“你管她做什么,還不去看書,成天不知道忙些什么,沒個正形。”
“什么呀,就問一句,也值當發這么大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丟了什么了不起的寶貝呢,這女人更年期到了,就是矯情。”柳如煙抱著瓦罐往自己屋里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嘟囔。
她的碎碎念,前半句恰恰落進了李寡婦的耳朵里,李寡婦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好像對著壇子放屁,憋氣的很。
可不是丟了“寶貝”么,給兒子籌謀的眼看著都泡湯了,能氣定神閑才叫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