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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該上工的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大家都各忙各的,干的熱火朝天。
虞書欣初來乍到,一時不知道該干些什么。原身是個勞碌命,她還在的時候,李寡婦基本不上工,于是,她經(jīng)常一人干兩個人的活。
因為可憐李寡婦一人帶大四個孩子不容易,所以隊上給她安排的活計是比較輕松的。
而大丫那豆芽菜的小身板,別人也不敢給她指派重活,怕她受不住就歇氣了,自己也要背上“黑心肝”的罵名。
是以,即使大丫一人干兩人的活,還是勉強活了下來。
可以說,大丫什么活都會干,插秧,育苗,播種,苞米脫粒,割豬草,挑大糞……
她就像個全能的機器人,不知疲憊地忙碌在各個角落,生活的心酸勞苦壓垮了她的脊梁,讓她畏畏縮縮,不敢抬頭,也抹去了她天真爛漫的笑臉,讓她神情麻木,如行尸走肉。
虞書欣看了看正在忙碌的人群,決定還是先去找大隊長拿主意。
此時,李寡婦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見了白白嫩嫩的虞書欣,就像去了殼的稻谷,白的晃眼,惹人稀罕。
她下意識地向周圍看去,果然有許多雙眼睛在背后偷偷打量,尤其是那些個二八小伙,血氣方剛的,他們在田間地頭,愈加埋頭苦干,揮汗如雨,有意展現(xiàn)自己蓬勃的肌肉。
如果,不是那時不時偷窺的眼神,別人還當真以為他們有揮灑不完的力氣呢!
一個個跟沒有見過漂亮丫頭似的,緊盯著不放,就差沒把眼睛貼到人家身上去了,真他娘的,眼皮子淺的東西,李寡婦忍不住在暗地里啐了一口。
轉(zhuǎn)念,想到戶口本一事,不甘和憤恨又涌上心頭。她都已經(jīng)打算好了,只等時間合適,就讓兩人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飯,大丫就是想跑也跑不了。更別說找人說理。找來天王老子,她也不怕。可惜,算盤打的再好,也抵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
“抓在手心里等著下鍋的鴨子,也能轉(zhuǎn)眼就飛了,真是沒天理。”李寡婦心道。她實在想不通,本來都好好的,怎么會忽然形勢急轉(zhuǎn)而下?
因為想不通,所以無法排解,郁結(jié)于心。
她這邊還陷入胡思亂想中無法自拔,旁邊一道粗大的嗓門,忽的響起,嚇的她一個激靈。
“李春花,那個丫頭是不是你家胡大丫啊?我瞅著怪像的,就是皮膚水嫩白凈了許多。”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凝神靜聽。
李寡婦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村里有名的長舌婦,王婆子,這人閑來無事就喜歡話東家長,西家短。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她就沒少被議論。所以,兩人一直不太對付。
她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似笑非笑道,“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訴你。”
說罷,也不管對方臉色變得如何難看,轉(zhuǎn)身就揚長而去。
“呸呸呸,還得意呢,當人不知道還是咋滴,活該你被人厭棄,現(xiàn)在,沒人給你做牛做馬了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