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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桃花抱著孩子,癱坐在地上,有片刻的恍惚,當她見到逐漸逼近的男子時,立馬條件反射地往身后躲。
她一只手將兒子緊緊摟在懷里,另一只手撐著地面,往后挪動位置,她的面部依然是朝向男人的,所以,她能清楚的看見男人慍怒的臉,害怕和恐懼瞬間將她湮滅,她瞪大了眼睛,無比慌張地往后退去。
躺在她懷里的孩子因為受了雙重驚嚇,依然嚎啕大哭,哭聲在桃花耳邊回響,將她心里的恐懼又放大了數倍。
“叫你躲,叫你躲,臭娘們,老子打你是教你好好做人,不好好受著,還想躲?我看是打得少了,對吧,看我今天怎么教訓你。”
羅力平忽的上前扯住桃花的頭發,把人拖到一邊,一連扇了三四個耳光,打得對方臉頰瞬間浮腫,幾道巴掌印顯而易見,嘴角甚至溢出一道血痕,不斷往外滲血。
孩子受了驚哭的更兇了,像給閥門加大了一圈,水流又大又急。
虞書欣忍不住環顧一圈,發現周圍旁觀的人群,竟然沒有一人上前制止,她們的表情好似在說,這是家常便飯,不足為奇。
有幾個男人,還頻頻鼓掌,不斷叫好,就好像看戲一樣,臉上寫滿了興趣盎然。
一股子無名火在虞書欣的胸腔里蔓延,她恨不得馬上把這群狗男人給剁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兒,竟然不把女人當人。
虞書欣并不是女權至上的人,她只是覺得,男女平等是最該有的社會形態,男人并不比女人高貴,不應該將女人當做附屬品,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更不應該非打即罵,暴虐無道。
而且,男人打女人,只會有零次與無數次的分別,因為打和被動挨打很容易成為一種習慣。打女人的男人固然不對,但縱容男人打女人的也不無辜。
逆來順受,忍氣吞聲,根本不會減少被打的程度,相反,會愈加刺激打人者體內的暴虐因子,變得肆無忌憚。
“啊……別打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老子打不死你,臭女人!”
“別打了……嗚嗚嗚……別打了……我真的不敢了……”
砰砰砰,拳頭如雨點一般,砸在桃花的臉上和身體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哭嚎。
桃花哭的聲嘶力竭,讓虞書欣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想要上前阻攔,她剛要有所動作,就被一旁的李慧琴按住了手腕。
“不要動。”李慧琴輕聲低語道。
這可是家務事,旁人雖然看不慣,但不適合插手,更何況,你一個毛丫頭,也沒有立場教訓人不是?李慧琴心道。
但人多口雜,這些話她也只在心里啰嗦了兩句,并沒有宣之于口。
虞書欣回頭看了一眼李慧琴,立即心領神會,雖然知道了對方的未盡之意,但讓她放棄是不可能的。既然不適合當面教訓,那就背后給人捅刀子吧,總要讓人長長記性不是?
于是,虞書欣背地里用手指悄悄劃了幾個圈圈,然后,虛空一點,看不見的圈圈全都飛向了羅力平,并牢牢將其套住。
隨著虞書欣手指翻轉移動,不斷變換,那邊,羅力平忽的就毫無預兆地摔倒在地,雙手不能動彈似的,整個人如泥鰍一般,在地面蹦彈,看得大家一頭霧水,就是桃花也一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