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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虞書欣點點頭。她覺得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即便她不說,也瞞不過孫興云。
孫興云在得知她只花了很少的時間就能熟練地掌握,并能舉一反三,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想他當年初學的時候,僅僅學了皮毛,就沾沾自喜,因此而闖下許多禍事。
當年,他爹還告誡過他,只是,他年輕氣盛,沒有聽進心里去。
現在想來,他爹說的是對的,他并不是很有天賦的。唯有勤爾!
再想到,以后孫氏醫術會有人將其發揚光大,他一時激動不能自已。
“好好好,好好好。”孫興云一連說了多個好,甚至因為激動,生出些許淚珠在眼里直打轉。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后繼有人,后繼有人,現在即便是我死也能安心了,”他喃喃自語道。
虞書欣愣了一下,連忙呸呸兩聲,吐掉晦氣的意思,然后說,“……干嘛呢,活的好好的,說什么死不死的,師傅你要長命百歲,人老成精。”
孫興云“好好,好好……”
他笑著回應。
京都,虞家
柳如煙關上屋門,確定不會有人過來找自己時,取出一封信,展開讀了起來。
當她讀到說,那人對她頂替身份一事毫無所覺的時候,心里一陣暗喜。
可當讀到,胡大牛被砸傷了腿,由虞書欣治好后胡大牛因為感激,將對方曾經掛在脖子上的東西還了回去。心頓時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糊涂,糊涂……怎么能……怎么能將東西還回去……”
柳如煙咬著牙低聲罵了起來。
她想了想,拿出一張信紙,低頭寫了起來,刷刷刷,筆尖劃過紙面帶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正如同她此時無法寧靜的心情。
她一氣呵成寫好了信件,掃了一眼,又狠狠將其撕掉了。
不行,不能這么寫。
柳如煙心道。
她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她不能因為因為這件事情而責備胡大牛和李寡婦。還有那項圈,原主的記憶里隱約是有的,只是她自己忘記了。所以,她也有一些責任。
如果,當初,她將項圈連同舊衣服一同帶過來,哪里還有這樣的隱患。
不行,她得想辦法補救。
這么想著,她又拿起紙筆刷刷刷地寫起來。
奮筆疾書,寫好了兩頁紙,她看了一遍,覺得差不多,就折疊著放了起來。等待明天去寄。
寫完信以后,她托著下巴愣愣出神。
前幾日,孫興云不知怎的忽然說要去南圩縣城一趟,然后說走就走。昨天簡單收拾了行李,就奔著火車站去了。
她之前也試探性地問了,為什么要去南圩縣城,但那老頭子,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閉口不談。
現在想起來,她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畢竟,虞書欣那個臭丫頭,和孫老頭是熟悉的。萬一,被對方知道些什么,她的身份肯定是瞞不住的。
也許,是時候,她該另有打算。
至少,沒有了虞家女兒的身份,她一樣可以在京都站足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