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小離兒,小離兒,再不起來太陽就要曬屁股了。”,林逍在葉玄離的齋房門口焦急的敲著門,“小離兒,我新寫了首曲子,你且來聽聽嘛。”林逍依舊鍥而不舍得敲著門。
一棕黃色小頭又從屋頂上探出頭來,看到林逍不耐煩得將頭又縮了回去,盤了盤身子,換了個姿勢又接著睡覺去了。
“青梅,青梅,你在這兒呀,小離兒起了沒,你可知道她在不在屋內。”林逍抬頭嚷嚷道。
青梅抬眼看了一下屋前的少年,竟有些愣神。想是明日就要出發去春日宴了,眼前的林逍收拾的十分精神,平日里邋遢的粗布麻衣被換成了紫陽峰弟子特有的暗紫五爪玄龍鎏金長袍,一頭烏黑長發也用暗紫綢帶好好得束起,發間還插著一根白玉祥云簪。少年俊秀的五官在朝陽的映射下似乎有些別樣的光彩;鎏金的玄龍似乎在他逐漸健碩的胸膛與腰身間游走,但又似乎受抑于少年眉宇之間的光彩,而不敢僭越分毫。雖說十五六歲的少年還有著一股未脫的稚氣,眉眼澄澈,還駕馭不好這件長袍,可他卻依然奪目得讓人移不開眼。
青梅也算是見過世面的神獸,卻也未曾想當初那個背書背到哭鼻子,抓小蟲嚇她卻反被她嚇著的小童,竟然也是她這千百年來見過的第一乘的尤物;比起他那清冷寡淡、仙風道骨的師傅,也不遜色;而他身上那絲人間煙火氣反倒更顯可親可愛。
“青梅?”少年抬著頭,略顯稚嫩的臉上有些著急。青梅揚揚尾巴,指了一個方向,便將腦袋重新埋回了蜷縮的身體中,陷入沉睡。
“多謝”少年興高采烈的一路小跑,聲音也像是長了腳,一瞬間就飄遠了。
確認人已經走了,青梅這才又探出頭來,望著聲音遠去的方向愣愣出神。她原是天上七曜星君座下的靈獸,隨星君南征北戰,也曾叱咤一時。若不是那一場變故,她也不會在命數盤里一睡便是千年,如今雖能自如活動,卻還是幻不出人身,也無法言語;平日里大半的時間都在閉息修煉,想著能早日恢復,尋回星君。
沿著溪澗一路向上,是一處水簾洞,洞中有一青白寒玉雕花床,那是林逍和葉玄離的秘密基地。
“小離兒喜寒拒熱,最是適合這寒玉床來溫養了。”心里想著,不覺已跑到了洞口。站在洞口,林逍整理整理了發飾衣襟,摸了摸袖中玉笛,心覺滿意后,一揮手打開水簾結界,闊步走入洞中。
“小離兒,你果真在這兒”,林逍難掩少年欣喜的神色,三步并兩步得走向葉玄離,“你可知昨晚我見月色如水,鏡湖上水波不興,偶有寒鴉掠過,湖光倒影,不勝美哉,便得一清心調,你且聽聽如何。”
葉玄離此時正閉目盤坐于玉床之上,淡紫色長裙隨意散在青白玉床之上,額間隱隱有銀輝散出,宛如避世的仙子。
林逍看得出神,他也是頭一回見葉玄離穿上這紫陽峰道服,畢竟他們平日里也沒什么盛大的活動,用得上這勞什子的衣服。可不得不說,這衣服與小師妹還真是般配。師妹自小就生的清冷絕塵,一雙星眸呈深琥珀色,雖說不像師傅的黑瞳那樣幽冷,仿佛能把人心看穿,但也帶著一絲疏離的味道;就似乎是,世間萬物皆與她無干,而她亦不該生于這俗世,受他這俗物叨擾。
眼前少女如今盤著驚鵠髻,發間帶著去年生辰自己送她的一對金步搖;額間點著赤色梅花印,更顯得膚白似血,吹彈可破。不同于他的五爪玄龍鎏金紫袍,葉玄離的道袍似乎沒有那么多復雜紋飾,只是淡紫色紗裙里隱約透露出沙棠和荀草的暗暗紋路。花似開未開,草將長未長,但隱約似有香氣,也不知是師妹今天抹了脂粉,還是這道袍中的花草真有奇香。
林逍想得出神,不覺已站了許久。葉玄離微微睜開雙眸,淡淡說道,“好。”便又合上雙目。
林逍微微一笑,一揮衣袖,一小葉紫檀